,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站在马车前面,那少女见他们三人走过来,便快步走上来,福了一福。
贾珂笑道:“王姑娘,这是小螺,我看你身边也没人伺候,这几天暂且让她跟在你身边吧。”
王语嫣暗暗觉得她不应该这样轻率地收下陌生人送来的东西,尤其她刚刚经历过“花无缺”给她设下的圈套,但是她实在无法拒绝。
她当然有很多理由:她的头发已经乱了,但她却不会梳发髻;贾珂他们都是男人,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不仅很突兀,并且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非常的不方便。
在她迟疑间,小螺已经扶着她,跨进前面一辆马车。
车厢非常的宽敞,也非常的舒服,拉车的马训练有素,车夫也非常的老练,王语嫣坐在马车上,就好像坐在风平浪静的太湖的游船上那么平稳,若非她透过半透明的窗纱,看见外面的街道,她甚至会以为马车还没有离开松鹤楼。
王语嫣从没坐过马车,当然不知道这样的马车是多么的稀罕,萧峰虽然坐过马车,但是他更喜欢骑马,也很爱马,他骑在马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离开无锡城,好去更广阔的地方骑马。
王语嫣听着车外的说说笑笑,打了个哈欠,小螺看出她似乎有些无聊,笑道:“姑娘要不要吃点点心?”
王语嫣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好奇,问道:“还有点
心吗?”
小螺笑道:“当然有啦。”
王语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一条粉色的锦被,锦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小螺却将它拿了起来,锦被下面是红木的座椅,中间却有一条细细的缝。小螺的手指放在这条缝隙上,将盖子揭开,然后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了一张小几,四色点心,四样水果,四色蜜饯酸咸,还有一只茶壶,一只水壶,茶壶的壶嘴里竟然还冒着热气。
王语嫣刚刚心里难过,没怎么吃早饭,这会儿真有些饿了,便吃了几件,又喝了热茶,小螺又拿出一只小小的金盆,盆中放着热水,还有一块毛巾。小螺拧干毛巾,递给王语嫣,说道:“我看姑娘的眼睛有些肿,要不要热敷一下,不然下午怕是要肿起来了。”
王语嫣脸上一红,道:“很明显吗?”说着接过毛巾,放在自己的眼睛上。
小螺笑道:“有一点,不过姑娘不用担心,敷一敷就会好了。”又道:“我听我们爷说,昨天姑娘没遇见我们爷,就打算去杭州了,姑娘,你从前去过杭州吗?”
王语嫣摇了摇头,道:“我这是第一次离开家,哪都没有去过。”
小螺“哇”了一声,道:“姑娘好厉害啊,头一回出门,就敢去外地了,我从前也只敢在家门口转转。姑娘是有什么亲戚朋友在杭州吗?或者……心上人,嘻嘻。”
王语嫣听小螺忽然提起心上人,不由羞窘道:“没有,是我妈妈去杭州了,我就想跟着去看看。”
小螺奇道:“姑娘既然想要跟着去,怎么不在王家夫人出门的时候,要她带你一起去杭州呢?”
王语嫣叹了口气,说道:“我倒想请妈带我一起去,但我知道她一定不肯的,她从不许我离开家半步。何况她要去杭州这件事还是我偷偷发现的,我哪敢让她知道。”
小螺吐了吐舌头,笑道:“姑娘家里管得好严。”又问道:“杭州那么大,姑娘知道王家夫人是去哪里吗?姑娘如果不知道,一时半会儿只怕不好找到她。”
王语嫣道:“我只知道那人约她在西湖见面,其他的都不确定。等我到了西湖,找不到她,那也没什么,我难得出门一趟,就在四处转转,也挺好的。”
小
螺眼珠一转,笑道:“原来王家夫人去杭州,是有人约她去的。姑娘没去过西湖,不知道西湖好大,那人既然约了王家夫人去西湖,一定还说了些别的话,不然到时候让王家夫人去哪里找他。我去过杭州好多趟了,被人蒙着眼睛扔进湖里,也能摸回岸上,姑娘若是信得过我,不妨给我详细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姑娘找出那人约王家夫人什么时候在哪里见面。”
当时王语嫣看见那张白纸请帖,只觉这张请帖看起来很不吉利,却从没把它当成什么秘密的东西,何况她又怀疑写这张请帖的人是王夫人的情人,也是她的生父,很想见他一见,待听到小螺这话,便点一点头,说道:“那是一封请帖,上面写着……”
傍晚时分,一行人到了杭州城内,待行到人烟稠密处,王怜花便和众人分开,赶去得月楼。
王语嫣坐在马车里,依稀看见马车驶进一大府第里,府门上挂着一块黑底匾额,上面写着“闽浙节度使府”这六个金字,门口站满了亲兵卫士,见到贾珂,便躬身行礼。
王语嫣走下马车,小螺领她去客房休息,笑道:“姑娘且坐一坐,一会儿瑛柳和落云来侍候姑娘。”
王语嫣点一点头,目送小螺离开,很快两个丫鬟走进屋来,为王语嫣打水洗漱,又端来饭菜,放在桌上,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姑娘的口味,这两道是苏州菜,这两道是杭州菜,姑娘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小螺在屋外站了一会儿,见王语嫣开始夹菜,方离开客房,穿过花园,走去书房。
小螺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