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狗,更加疯狂起来,两腿乱蹬,扬言非要弄死姓黄的。 最终还是魏波出面和易冷谈妥了条件,清账,和解,但利息不能少,还得按照他的规矩来,八十万本金,光利息就有好几万。 易冷有些不耐烦了,这帮地赖子最擅长的就是牛皮糖一般的纠缠,他们不差时间和精力,全靠这个挣钱,好人家和他们耗不起,只能妥协。 “先和解,再清账。”易冷不得不同意,他不能看着薛德强被拘留,这样会留下案底,对今后不利,人家孩子才十八岁,还想着当兵呢。 在派出所里,双方把之前的贷款清账了,易冷拿的全部是现金,带的点钞机当场数钞票,把利息也痛快地给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魏波将钞票装进袋子,这一局他不算赢,最多算打平,而且光是赔偿昨晚被打伤的女人就花了十万,但这也没啥,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薛德强终于被放了出来,身上带着伤,眼睛都是肿的,好在没有骨折啥的,易冷也不多说,对魏波和陈有志点点头:“有缘再见。” 回到车里,薛致远给大哥点了支烟,讲述了黄叔搭救的故事,薛德强很憋屈,他说我明明是救人,怎么把我抓了? “孩子,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易冷拍拍他的肩膀,“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冲动。” 这事儿易冷也觉得挺不爽的,所以当天晚上就去了老八烧烤,等到三点多钟烧烤店关门,把锁投开,进去将监控系统的电脑硬盘卸了下来,回到车里,连上硬盘盒进行操作,然后他发现冤枉老八了,监控是真坏了。 这下没有证据整小志了,易冷觉得心里有点堵,不得劲。 但是不教训陈有志是不行的,不是为了自己出一口恶气,而是为了主持正义,于是易冷开始跟踪陈有志,在他的叉五上装了定位器,计算分析他的日常活动轨迹。 过了几天,易冷准备动手了,在一个漆黑的深夜,他开着面包车潜伏在陈有志家别墅前的道路上,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亮点在地图上移动,就要过来了,可是正当他要放路障时,远处一辆车从斜刺里冲出来,撞上了陈有志的车。 易冷一惊,拿出望远镜观察,只见陈有志从车上下来,依旧是嚣张跋扈,和对方争吵了两句,回身就从车上拿了一把长刀下来挥舞着吓唬人。 然后对方从后腰拔出手枪,顶在陈有志额头上,小志慢慢屈膝跪了下来,彻底怂了。 有点意思了,易冷看的兴致盎然。 车上下来两人,将陈有志绑了起来,易冷看清楚两人的面孔,顿时愕然,这不是薛德强和薛志远么。 陈有志被塞进车里押走,他的叉五也被开走,易冷忍不住好奇心,驾车跟在后面,两辆车一路开向港务区,最终停在一处荒郊野外的渔民码头。 如此荒僻之地,汽车是藏不住的,雪亮的探照灯照射过来,将五菱之光罩在光圈中,汉子走过来拉开车门,车里空无一人。 易冷在身后出现,一把拽出汉子后腰上别的手枪,手感很熟悉,应该是五四,但看细节是北朝造的68式,沉甸甸的真家伙,散发着枪油味道。 “哪路好汉?”汉子问道。 “你就是薛大糊涂?”易冷反问,“我姓黄,黄皮虎。” 薛大糊涂就是薛德强、薛致远和薛余庆的爹,一位渔船船长,他一身皮肤被海上的阳光晒得漆黑,留着狂野潦草的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很亮,很野。 “你就是黄师傅,我还想着去谢你的。”薛大糊涂接过易冷还回来的手枪,塞回后腰,“怎么这么巧,在这碰上?” 易冷说:“我一路跟过来的,我本来想动手的,被你截胡了。” 薛大糊涂哈哈一笑,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易冷说。 码头上停着一艘渔船,吨位不大,百十吨的样子,桅杆上高高飘扬着红旗,陈有志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装进一个锯开盖子的汽油桶里,然后搬到甲板上。 易冷上了船,船上还有几个水手,都是黝黑健壮的汉子,没有大肚腩,没有槽头肉,只有风浪磨砺出的腹肌和狂野不羁的眼神。 渔船乘着夜色出海,一轮明月当空照,船舱里煮起了皮皮虾,薛大糊涂搬出一箱白酒,用牙咬开瓶盖,丢给易冷一瓶:“兄弟,能整点不?” “平时一斤的量,今夜能喝二斤。”易冷说,“喝酒重要的是气氛,场合,今天给小志送终,这酒必须喝透。” 汽油桶里的小志发出一阵呜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 薛大糊涂哈哈大笑,一摆手,水手搬上满满一盆皮皮虾,清水加盐煮的,壳硬又没肉,作为半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