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一个车站工作人员的磁卡就顺利进站,上了去往江尾的最后一班列车。 高铁就是快,三个小时后抵达江尾市,易冷在车上就盯上一个带了很多行李的大爷,下了车主动帮他提箱子,搬东西,出站的时候很顺利的尾随大爷出了闸口,还混上大爷家人驾驶的私家车,把他捎到了市区。 江尾船厂区是向沫的老家,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易冷没去过丈母娘家,但地址牢记于心,船厂新村十七号楼三单元202,这也是向沫身份证上面的家庭住址,年代久远,或许早就拆迁了吧。 深夜,雪纷飞,路上行人稀少,偶有夜归者经过,易冷把棉衣里面卫衣帽子戴上,找到了向沫的老家,这是建造于八十年代的老旧楼房,背面一墙之隔就是江尾造船厂。 易冷远远看着,二单元202的一扇窗依然亮着灯,粉红色的窗帘上似乎有皮卡丘卡通图案,或许向沫小时候就住在这间卧室吧,或许女儿此刻就在这扇窗后面吧,此刻他多想上楼敲门,告诉二老,告诉女儿,自己回来了。 但他不能这样任性,岳父母不知道自己从事的职业,女儿也不会认这张整容后的面孔,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会给家人带来致命危险。 十四岁的易暖暖就在皮卡丘窗帘的后面,妈妈用过的旧台灯下摊开日记本,记录着少女的心事。 她是江尾实验二中初二年级的转学生,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总有种自卑心理,妈妈车祸去世后,易暖暖来到江尾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她近视眼,轻微龅牙,车祸造成听力障碍,所以比别人多了眼镜牙套和助听器,她本来学习成绩优异,父母双亡后情绪低沉,成绩下落,尤其听力障碍导致英语变得很差,丑小鸭这个词儿为易暖暖这样的女孩量身打造的。 日记本里夹着一张照片,那是暖暖十岁生日时一家三口的合影,爸爸英俊妈妈漂亮,自己就像个小公主,暖暖抚摸着照片,眼泪啪塔啪塔的滴落,她多想再回到那时候,那可能是自己一辈子最幸福美满的时候了。 外婆推开门大声说:“暖暖,温书别太晚,明天还要早起,别忘了带饭。” “知道啦。”易暖暖答应一声,从书包里取出饭盒,打开窗子将饭盒放在防盗网上,权当是天然的冰箱,这时候她看到远处有人影伫立着,也没当回事,放下饭盒关上了窗户。 不到一秒钟,但易冷还是看见了女儿,离得很远他甚至看不清楚五官,但凭着第六感他判定那就是自己和向沫的女儿易暖暖。 女儿长大了,易冷努力控制着情绪,转身离去,他无家可归,正想找个地方熬过冬夜,忽然看到街上还有一家饭店在营业,霓虹灯招牌四个大字:玉梅饭店。.. 易冷推开厚重的棉门帘,狭小的店堂里只有四张大桌子,柜台后面老板娘正在算账,货架上摆着烟酒,供着财神。 “不好意思,厨子下班,打烊了。”老板娘头也不抬的说道,高领黑毛衣下身材凹凸有致。 “刚下火车,吃碗热乎的就行,不挑。”易冷说。 “那行,阳春面十块钱一碗,我去给你下。”老板娘撂下笔进了后厨。 易冷走到柜台前,看到财神面前的香炉里青烟袅袅,一张a4纸上写着“本店转让”,墨迹未干,台账记的也是乱七八糟,多处涂改。 五分钟后,老板娘端着一碗面出来了,机制挂面下的素面,兑了高汤,点了香油,撒了点碧绿的小葱,里面还卧了个荷包蛋,喷香扑鼻。 易冷风卷残云一般吃了面,摸摸口袋,只剩下一枚钢镚了。 老板娘觉察到他的窘迫,易冷头发乱蓬蓬的,穿的是旧衣服,一脸胡茬子,看起来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你走吧,不要钱。”老板娘说。 “谢了,先挂账,赶明还你。”易冷道了谢正要出门,五六个人夹着冷风进来了,看服装是附近船厂的工人,刚下小夜班来吃点夜宵。 “不好意思各位,厨子下班了。”老板娘还是那句话。 “有什么上什么,凉菜总有吧,再拿一件啤酒。”为首的工人说。 老板娘有些犹豫,看得出她不想放弃这一单大生意,可是又怕自己厨艺不精怠慢客人,正当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易冷走进了后厨。 “你干什么?”老板娘跟了进来。 易冷打量着后厨,地方不大,该有的都有,煤气大灶,墙上挂着铁锅,系上围裙,打开冰柜,顺手捞出一只白条鸡来,丢在案板上取了菜刀咣咣一通剁,同时开火烧水,水龙头打开给不锈钢灶台降温。 “别闲着,拍个黄瓜,切个皮蛋,捞点老醋花生先上着,啤酒全起开。”易冷一边吩咐老板娘干活,一边切着葱姜蒜,饭店用的煤气灶头很大,火焰猛烈,很快水就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