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裕延摸着何苗的脑袋,微微一笑眸子里的光却暗了暗。
封后大典之事被盛瑾一推再推,终于大臣们被逼的无法让钦天监作为代表联名上书请求陛下定下封后大典的日子。
何苗端着茶点走进含象殿,望着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折子的钦天监不由得打量了几分。
虽然之前匆匆见过一面,但是也只不过看了个背影,如今仔细看起来却不是她想象中白发苍苍的老头而是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很有精气神的中年男人,年龄应该在四十多岁左右。
“恳请陛下以国事为重,以根基为重,早起确定封后大典的日子!”
何苗看向盛瑾,见着盛瑾只低头批阅奏折全然忽略钦天监的模样不禁有几分无奈。
其实良珺也派人来跟她旁敲侧击了许久,想要问一问定下的日子,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
她发现自己越发的琢磨不透盛瑾的心思。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盛瑾不信天命之女这样的话,不然钦天监也不会在他这里吃不到一点的好果子。
如果还非要说为什么推迟的原因话,那应该就是之前太妃将良珺单独在一起一段时间,盛瑾这是不放心良珺,怕良珺是太妃的耳线。
“折子留下,你先下去,有了决策朕自会通知你们。”
钦天监还想说什么见着盛瑾不悦的样子便应下递上折子后慢慢后退,余光却无意中扫到站在柱子旁的何苗,目光瞬间阴沉了几分。
何苗毫无察觉,端着茶点摆放在盛瑾面前的桌子上。
“你觉得这日子定在什么时候好?”
何苗一怔没有想到盛瑾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这个,陛下可以让沈大人推算一下,看哪天是良辰吉日。”
盛瑾抬头望着回答模棱两可的何苗,眉心微蹙,十分认真问道:“那你希望朕立后吗?”
望着盛瑾突然认真起来的样子何苗有些不适应,错开了视线道:“陛下立后,于民于朝廷都有好处,这、”
“行了,不用说了,朕知道了!”
盛瑾合起奏折起身离开。
望着盛瑾离开的身影,何苗能够察觉出盛瑾已然不悦。
“姑姑,你在这里啊。”
出了含象殿何苗就在御花园中的凉亭里坐着,直到被小宫人找到。
“什么事情你这般着急?”
“姑姑,陛下刚下旨让钦天监去挑选封后大典的日子。”
何苗怔然随而一笑,“这是好事,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姑姑。”小宫人拉下何苗的手,替何苗着急道:“旁人不知道,可是我们侍奉在含象殿的都知道陛下对姑姑的情意,如今陛下却要立旁人为后,我们都替姑姑感到不值!”
“放肆!”
何苗手中茶杯一磕将手抽出厉声大喝。
小宫人吓得立马起身跪地,神色惶恐。
“这种话大逆不道的话你竟敢说出口,是觉得自己的寿命太长了吗!”
“姑姑恕罪,我知错了,还请姑姑看在我一片忠心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
小宫人吓得连连叩头,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何苗发这么大的火。
“你这不是忠心,你这是成口舌之快!这番话你今天当着我面说说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可是要是当着旁人的面说了你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你后背捅刀子!”
何苗恨铁不成钢,她愿以为自己亲自带着这两个小宫人脾性良善,十分聪巧,可是如今一看却也是个糊涂人,做事说话没有半分的分寸!
“姑姑,姑姑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姑姑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姑姑……”
小宫人跪着挪动到何苗面前,伸手拽着何苗的衣裙,楚楚可怜地哀求着。
何苗错开视线,冷声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作谣都作到了陛下的身上,如果这一次我不严惩你的话,保不准下一次你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自己去宫正司领二十个板子!”
话音落,何苗抽出衣裙起身离开,任凭身后小宫人怎么叫唤也不回头。
有时候心软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无声无息就会害死一个人。
何苗回到含象殿方到门口便见着小库子从里面退出来瞧见了她眉开眼笑地走过来朝她拱手。
“何侍女,恭喜恭喜。”
何苗被小库子搞得有些懵,抿唇微笑道:“库公公,我何喜之有?”
“陛下方才下旨让何大人调到京都担任枢密使一职,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小库子说着又拱手笑道:“令尊高升,这对何侍女你日后的前程也有好处啊。如此说来,咱家岂不是要跟你道喜。”
何苗笑笑颔首应承两句便走进含象殿中。
何叔叔高升也不知是福是祸。
何苗走进暖阁望着独自一人下棋的盛瑾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陛下。”
盛瑾抬头望着何苗走过来招手道:“你来的正好,陪朕下盘棋。”
何苗望着星罗棋布,黑白对质的棋盘尴尬道:“陛下,我不会下棋……”
要是五子棋尚可来几把,可是这种围棋就算了,她实在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