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苗、”闵秀着急,何苗眼下处境实在是太危险,如果、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真的不会原谅自己。
“你先别着急,我再去找张司彩,都这么晚了她肯定回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闵秀拽住沈良珺,眼神迫切。
沈良珺轻轻拍拍闵秀的手,“两个人目标太大,你留在这里万一何苗回来了也有个照应,你放心,我去去就回。”沈良珺停步看见桌子上的绣框,留了一个心思将绣框端了起来便走出了帐篷。
闵秀虽着急,可是沈良珺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只好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待在帐篷里等着沈良珺回来。
“站住,干什么!”
一队羽林军拦住了沈良珺的路。
沈良珺拿起手中的绣框道:“手中的活急,却有一个地方一直绣不好想要找张司彩请教一下。”
侍卫打量了沈良珺一眼,看了一下绣框里的绣品,尚功院伺候的都是主子娘娘,个个脾气都大的很,要是在他的手上耽误了事那他可吃罪不起。
“行了行了,快走快走,别乱跑。”侍卫挥手放行。
沈良珺道谢过,便赶紧朝着张司彩的帐篷走去。
侍卫瞧着沈良珺走进帐篷里这才带人离开。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张司彩瞧着站在眼前的沈良珺,眉心紧蹙没有好脸。之前她倒是对这个沈良珺有几番欣赏,只不过现在和那个何苗走的太近条,将她那薄弱的欣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
沈良珺瞧着张司彩耷拉下来的脸不慌不忙地将绣框拿了上前,“大人,这是淑妃娘娘要的香囊,可是这最后的锁针婢子总是锁不好,所以婢子只好冒夜前来叨扰大人。”
张司彩抬眼看了一眼绣框里的香囊,冷声道:“你的绣功在尚功院中也是出了名数一数二的,怎么连一个小小的锁针都锁不好了?你莫不是瞧着我好不容易得了空,就来打趣我的吧。”
“大人明鉴,婢子绝无此意。”沈良珺颔首低眉,语态恭顺,“婢子的绣功再好也比不上大人,婢子刚进宫的时候就听闻大人绣功一绝,早年间还给先帝绣过龙袍,如此尊崇荣耀是婢子望尘莫及。”
张司彩被沈良珺几句话说的心花怒放,脖子挺的直直的,神态傲慢,她还以为她以前的尊崇荣耀全部都归于尘土了,没想到竟还有人记得,实在是难得,难得的很。
“不过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张司彩拿起香囊,穿针引线就开始锁针,“这锁针是有技巧的,手要稳眼还不能花,平整手脚不能露线头,这是要功夫的,没有久年的经验是锁不好针的。”
“听闻大人一席话,婢子受益匪浅,婢子能跟着大人实在是婢子三生之荣幸。”沈良珺恭维着,瞧着张司彩心情转好便不经心道:“大人锁针真好,婢子见过何苗的,何苗锁针就没有大人的好,等到何苗回来了,婢子定要给她看看大人的锁针。”
张司彩锁针动作一顿,目光流转间带着几分冷意,“不用等她了。”
沈良珺心头一沉,瞧着张司彩脸上的神色不对劲,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司彩放下手中的针线将香囊放进绣框中,将绣框塞进沈良珺的怀里,“张总管传来口信,她私自乱走迷了路被林子里的野兽吃了,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沈良珺双腿一软抱紧怀中绣框,何苗怎么会被野兽给吃了,怎么会?
张司彩瞧着沈良珺心神不宁的模样嘴角上翘拍了拍沈良珺的肩膀,俯身凑近到沈良珺的耳朵旁,“你是一个聪明人,接下来该怎么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想应该就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
沈良珺恍惚地点了点头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出了帐篷,望着亮着橘色光亮的帐篷沈良珺只能硬着头皮原路返回。
一走进帐篷,便见闵秀朝着她就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连声问道:“见到张司彩了吗?她说什么了?有没有说何苗什么时候回来?”
望着闵秀殷切着急的模样,沈良珺有些哽咽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说吧,到底怎么了?”闵秀见着一言不发的沈良珺心中着急语气也冲了些。
沈良珺任由闵秀晃荡,缓缓闭上双眼无力道:“何苗、回不来了……”
盛裕延醒来时见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微微蹙眉,起身扯下自己的披风走了过去。
女人就像是一只小兽般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盛裕延嘴角微扯,这个女人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姿态,只不过跟错了人偏偏是甫微的心上人。
盛裕延将披风扔下,随意地盖在何苗身上。
何苗睡得迷迷糊糊眼前一黑觉得有什么东西丢在了她的身上还有头上,何苗伸手一扒睁开眼睛,白光射进她的眼睛里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好不半天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放下手,何苗迎着白光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视线渐渐清晰昨晚的回忆也一股脑地涌进她的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