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围墙上, 士卒惨叫着跌下。
一个头裹黄巾的男子厉声叫着:“杀皇帝!”奋力攀爬而上。
斜刺里一矛刺来,正中那黄巾男子,那黄巾男子惨叫着跌下, 摔在地上不能动弹,犹自叫着:“杀……皇……帝……杀……皇……”
一张简陋的梯子被士卒撑开, 梯子上的几个太平道信众凄厉地叫着摔倒。
张獠手按剑柄,冷笑着俯视围墙下的如蚁般的太平道信众, 大声叫道:“这些反贼根本不懂军事, 打不进来的, 大家不用慌,这是老天爷赐予我们的大功!”
附近无数羽林军士卒大声欢呼:“天赐大功!”
只要看太平道信众拿着普通的、没有挂钩的梯子攻打围墙,哪个士卒不知道这些人什么都不懂?
有厚厚的城墙在, 有精锐的武器在, 会怕了这些流民?
一个羽林军士卒轻而易举地砍杀攀爬围墙的太平道信众, 兴奋无比:“我要升官了!我肯定要升官了!”
不远处,几百个弓箭手愤怒地看着头目:“还不射箭吗?若是放过这个大功,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弓箭队头目仔细地盯着围墙下的太平道信众,许久,才笑道:“功劳来了!所有人瞄准抬撞木的贼人!”
远处, 十几个太平道信众扛着粗大的撞木, 大声地叫嚷:“打破皇宫,杀了皇帝!”
一阵箭矢激射而至,十几个太平道信众过半中箭,粗大的撞木跌落, 其余太平道信众急忙扑上去抢撞木,又有几十支火箭射至,撞木上有火光冒起。
马元义看着战场, 流血和惨嚎身令他血液沸腾,他厉声叫道:“冲上去,打破皇宫,杀了皇帝!”
他知道太平道信众的战斗力极其垃圾,也缺乏攻城工具,但是太平道信众人多啊,而守卫皇宫的羽林军只有区区一两千人,谁胜谁负一秒了然。
远处,何井带着千余大将军府的士卒和仆役,挥舞着长剑,厉声叫道:“救驾!救驾!杀了贼子!”
千余人奋力厮杀,却被数不清的太平道信众围住,时不时可以看到某条巷子里有头裹黄巾的太平道信众冲过来厮杀。
何井看着四周,心神颤抖,为何有这许多贼人?他看着四周火光中黄色的头巾,心中宛如大海中的一片孤舟般茫然无助。
忽然,皇宫附近传来了巨大的呼喊声。
何井转头望去,却见皇宫方向火光冲天。他失声道:“贼人放火……”
皇宫附近,数间房屋被点燃,火光冲天,将四周照射得亮如白昼。
无数太平道信众将火把使劲地扔进皇宫之内,橙红的火把如雨点般向皇宫落下,无数太平道信众大声欢呼。只是城门之后有一大段的空地,根本没有可燃烧的物品。
皇宫内,一群宦官拿着刀剑,惊恐地看着皇宫外的火光,浑身发抖。
张让环顾四周,微微鄙夷,却见童敦仪兴奋地睁大眼睛看着围墙上的厮杀。
他笑了笑,小孩子不懂其中的危险,今日若是败了,这皇宫内所有人都要人头落地。
童敦仪提着一把剑,只觉真是重啊,只能让它拖在地上,在光滑的白玉地砖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他微微有些惶恐,不会被责骂吧?悄悄看四周,见没人发现。他又开心了,盯着围墙上砍杀的羽林军士卒手舞足蹈。
童敦仪兴奋地想着:“若是我遇到了贼人,定然也能手刃几十个贼人,在贼人之中杀进杀出,手下没有一合之敌。”
想到这里,他再次奋力提起宝剑,好像宝剑也轻了些,只是想要挥动宝剑还是有些难度。
张让呵斥着四周的宦官们:“若是贼人来了,就冲过去与贼人厮杀,谁若是敢逃跑,老夫就要他的脑袋!”
四周的宦官们用力点头,却丝毫没能鼓起勇气。
张让又笑道:“莫要慌,这皇宫的围墙厚得很,那些黄巾贼杀不进来的,城内有百万铜马朝忠义之士,定然会赶来救驾,用不了多久这些乱臣贼子就会被一一处死。”
四周的宦官们用力点头,无比期盼百万铜马朝忠义之士救驾。
忽然,欢呼声从某个方向传来:“杀入皇宫了!杀入皇宫了!”
围墙上的张獠猛然转头,不敢置信。
皇宫内的张让愕然转头,然后又恍然大悟,顿足道:“贼子!”
皇宫外,马元义大喜:“杀皇帝!”
无数太平道信众齐声欢呼:“杀皇帝!”无数拼命攻打皇宫大门的太平道信众潮水般退去,有人叫着:“东门,去东门!”
张獠眺望东门,重重宫殿挡住了视线,唯见火光隐隐。
他厉声道:“来人,跟我去东门!”
赵忠带着几十个宦官和宫女,急急忙忙跑到张让前,脸色铁青:“封谞打开了东角门!”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杀了封谞,只是封谞小心在意,没能得手,今日洛阳城内太平道信众造反作乱,他第一时间就带人去杀封谞和徐奉。
可是两人狡猾得很,赵忠不曾找到两人,还以为他们早早潜逃,不想却是里应外合,打开了皇宫的某个角门。
赵忠心中愤怒,皇宫城门太多了,封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