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被谢不倾在身侧后将她整个笼进自己的怀中,仿佛天生契合。 一团莹莹暖光将二人都笼罩其中,如梦似幻,鸣琴都怕自己的呼吸将他二人打搅,便将燕窝悄悄放在门边的小桌案上,为他二人阖上了门。 “我想得极明白了。”明棠忽然将手中的笔放下,一面抬头下意识去寻谢不倾,一面说道:“害人的事情,看既得利益者便。二房绝后,能受利者……” 她正这般说着,便一下子瞧见谢不倾的脸就在身侧极近的地方,不由得收了声。 这位权倾天下的九千岁就在她的身边,将她笼在自己伸手就能环住的范围内,仿佛将她罩在他的羽翼下。 而他的眼睫微垂着,在淡淡的灯下洒落一点点暗色的阴影。 谢不倾睡着了。 明棠下意识连呼吸都放轻了,有些愣愣地想,以他的机警,不应当在这里都能睡着才是,甚至连她说话都不曾醒过来。 他的呼吸轻轻,明棠甚至能感知到身后胸膛里心脏的沉稳跳动。 她不曾在这般清醒平和下看过谢不倾,目光从他棱角分明的眉目轮廓上划过,最后落在他眼下一点点乌沉下。 睡不好,才生这般乌沉。 谢不倾大抵是真的累了,她这屋中又时常点着安神静气的香,叫人容易沉眠。 明棠原不觉得冷,这会儿却不知怎的,下意识将自己夜里看书时备着的绒毯抽了出来。 若非那绒毯没生眼,这会儿恐怕要与明棠大眼瞪小眼。 明棠看了看手里的绒毯,看了又看,最终还是虚虚地披在谢不倾的身上。 而她又见谢不倾的发髻束得有些紧了,遂又轻轻抽了玉簪。 谢不倾的发散落下来,将他皮相上那一点儿凶煞之气一同化去了,只余下温润。 他若不开口不睁眼,皮相其实甚是温润如玉,但又与小皇帝那样的纤纤玉质不同,他如墨玉古朴沉敛,静默而不生辉,百川入海。 桌案边的博山炉一点青烟袅袅,如同飞鹤似的在他背后盘旋,愈发显得他沉静至极。 明棠定定地看了很一会儿,然后才惊觉自己看的时间有些长了。 但谢不倾现下睡了,也察觉不到她在看,明棠遂允自己多看几眼。 却不想谢不倾忽然睁开了眼,那眼中哪有半分睡意? “怎么,是担心本督着凉?”谢不倾坐没坐相地往旁边一倚,伸手去勾弄明棠的手指,一面拢了拢身上的绒毯,又伸手拨开鬓角的发,愈发显得眉飞入鬓。 明棠心中一顿,不知如何作答。 谢不倾也不要她立刻回答,只是戏谑地看着她。 这男人今日穿的绯衣像只花蝴蝶,又披散着长发,如同骗人灵魂的精魄。 明棠想了想,面部红心不跳地说道:“不是,绒毯生了眼和腿,自己爬到你身上去了。” 谢不倾从没听过这样荒谬的借口,只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又仿佛格外可爱几分,眼角都染了些笑意:“是么,那还请明世子给本督瞧瞧这生了眼的绒毯眼睛与四肢都在何处?” 明棠便伸手要去取这绒毯,心想着干脆用笔在上头画两个大圆就是眼睛,再牵出四条墨线来,就是四肢了。 倒不想她才伸手,谢不倾也伸了手,于是她反而一整个扑到谢不倾的怀中去了,成了个投怀送抱。 谢不倾一手揽了她的腰肢,另一手便去捏她的下巴,指腹在她的下唇上轻轻摩挲:“明世子究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连这样的妙言也说得出口。” 明棠顶道:“吃了‘妙语连珠丸’。” “这是什么丸药,这样新鲜?”谢不倾眉眼一弯。 “《丹记》第十九页第二方,就是‘妙语连珠丸’。” 《丹记》乃是相当杂且偏僻的一本杂书,其上确实记载了一些有用的丹方,不过大部分都是作者闲暇时候胡诌所作,奇思妙想,什么人间不存在的丹药作者也归纳其中。 明棠遂确实看过《丹记》,但她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之中是否有那“妙语连珠丸”,不过只是随口胡诌。 “唔?果然如此?”谢不倾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 “正是。” 却不想谢不倾伸手将二人的发叠在一起,一同绕进了自己的指尖,一面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不是,明世子输本督一件什么?” 明棠不信这样偏杂的书谢不倾也看过,但她生来警惕,便道:“……什么也不输,记错也是人间常情。” 谢不倾嗤笑一声:“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