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和瓷器卖给越人,联通两地,互通有无。萧子期想起前世闻名遐迩的海上丝绸之路,心中顿时燃起一把火,连带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等她敲开温如相的房门,拽住对方巴拉巴拉炮仗似地讲了一通,慷慨陈词宏图伟业,才发觉自己又混成业务员,只是推销对象从现代商场老狐狸变成古代反派头目:温如相。 反派头目温如相毫不手软,开口就要拿走利益的七成,萧子期脸都绿了。 她梗着脖子,死死盯住温大魁主的丹凤眼,据理力争:“大晋物资采买由萧氏负责,南越粮食也由萧氏负责,你要七成?!” 温如相不紧不慢:“生死海。” “掖县码头重建,海船修理,运输的人力物力……” “生死海。” “粮食入晋疏通关系,物资采买要垫钱……” “生死海。” 无论萧子期说什么,温如相就三个字“生死海”,没有妖党护航,海运就是一句笑话,所以单一个“生死海”就值七成。 萧子期绝望,她开口再劝,温如相果断食指封唇,抢先堵死萧子期的后路:“你在说什么家国情怀,百姓大义,南越之事就此作罢。” 萧子期噎住,委委屈屈比了个六,退让道:“六成怎么样,你看我家大业大,外面这么多人要吃饭,要发饷,要养家糊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呜呜。” 萧子期扯过温如相袖摆,鼻涕眼泪全抹了上去,给后者恶心得够呛,但他未将袖摆抽回,只是表情嫌弃得紧,张口骂道:“堂堂世家贵女,如此没脸没皮,为了升斗小利,讨价还价,简直丢尽泸川萧氏的脸。” 萧子期双手握拳撑住下巴,星星眼他。温如相解开外衫,萧子期弹开两米外,双臂捂住胸口,瞪圆眼睛,表情惊恐道。 “我卖艺不卖身的。” 温如相更嫌弃了,他脱下外衫甩到萧子期脸上,语调上扬万分嫌弃:“本公子阅女无数,怎会觊觎你,鼻涕眼泪洗干净。” 萧子期也不知抽什么风,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我怎么了,本姑娘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追我的人从侯府排到城门口,你算老几。” 萧子期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侯府的空气凝固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萧子期捧着温如相的外衫,弓着腰一步一步朝后退,讪讪道:“我这就去洗干净。” 等萧子期跨过门槛,屋内的温如相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他眼波流转,妩媚中还带着一丝恶趣味,“想要六成也不是不可以。” 萧子期麻溜滚了来,殷勤端茶倒水,还想替温某人捏肩,被后者无情地扒拉下去。 “以后不许跟太平道的傻子单独说话。” “呃?”萧子期不解,温如相瞪她,后者秒怂,干巴巴解释道:“梁州之事尚需仰仗张公子。” 张公子一出,温如相更不爽了,柳眉上扬,语气甚是不满:“嗯?” “我带心腹。”萧子期觉得某人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张慎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见天找茬。 温如相撇开头,掩住脸颊滚烫,假咳嗽两声:“你刚叫我什么?” “温如相啊。” “嗯?” “温魁主?” “哼!” 萧子期愕然,结结巴巴喊了声:“大哥,温大哥?!” 后者满意点点头,龙须刘海遮住他通红发烫的耳廓,掩饰性地又咳了两声,大方慈悲道:“以后就这么叫吧。” 剩下的萧子期在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