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送我一味药帮我报仇。” 到底是纵横商场老油条,萧子期瞬间明白过来,一味毒药。她看向湘南手里匕首,匕首上血迹未干,阳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脑中画面走马观花一幕幕闪过,最后落在那个绣着睡莲的粗布荷包上。原来如此! 哎,萧子期长叹一声,到底眼拙了。 湘南见萧子期不为所动,急了:“公子,温公子真的有问题,他呆在您身边绝对另有所图,我见他第一面,就觉得不舒服。 湘南自幼混迹街面,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不说明察秋毫,至少鲜有错漏。温公子表现的在温和纯良,给我的感觉始终是同类人,不择手段,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甚至不惜去伤害别人。” 湘南话说的透彻,剖析自己也剖析的毫不留情。 温如相送药帮湘南报仇,没有提任何条件。萧子期轻嘲出声,他还真看得起自己。 * 黎阳山脉绵延数百里,西北方两山环抱处,有一处凹谷,凹谷被崎岖陡峭的山崖石壁包围,只能顺着绳索荡下去。 三更时分,月薄星稀,呼啸的北风刮过山崖,吹得萧子期衣玦猎猎作响。 “温兄,确定要跟我下去?”漆漆夜色中,萧子期眸光熠熠。她望着温如相,眼中掠过一丝自己都未注意到的复杂。 “公子,我陪你下去。”银翘抢答道,顺势将温如相挤到一旁,温如相文文弱弱的,关键时候还要小姐花精力保护他,下去干吗,当拖油瓶呐。 湘南扯扯银翘,后者一挥袖,莫名其妙:“你拉我干吗,我好歹也是锻骨武师,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比这个只有脸的小白脸强。” 自打上次被强按着给温如相道歉,银翘看他是咋看咋不顺眼,称呼也从温公子切换成极具侮辱意味的小白脸。 温如相好脾气笑了笑,收起纸扇,“既然收了萧兄的帖子,自是要尽绵薄之力。” 他说的是中州皇城拜贴,泸川萧氏贵为天下五大世家之一,即便地处西北边塞,亦有挚友故交在朝堂任职。 萧子期沉吟半响,安排道:“湘南和银翘看绳索,我跟温兄下去。” 银翘还欲挣扎,萧子期一眼过去,老实了。她扭头,恶狠狠地瞪了温如相一眼,被湘南拉住。 “公子放心,我跟银翘一定看好绳索,不让任何人接近。” 萧子期拍拍她的肩膀,叮嘱道:“安全第一,打不过就跑,命只有一条。” 银翘瞠目结舌,呆呆问道:“小姐,你怎么办?” 萧子期拧了拧她的小鼻子,“放心,我自有出路,再不济。”萧子期扬起嘴角,一把揽过温如相的肩,两人亲密靠在一起:“还有温兄嘛。” 萧子期扭头望向温如相,眸中闪过莫名的光,抬了抬下巴,幽幽来了句:“是吧,温兄。” 温如相笑着点点头。 碗口粗绳索一头拴在树上,一头系在腰间,银翘帮萧子期整着锁扣,嘴里噼里啪啦絮叨个不停,萧子期边听边点头,注意力却在隔壁。 一丈之外,湘南刚想伸手,便被温如相劲力挥开,他脸上挂着和煦笑意,自己系上锁扣,一旁湘南浑身紧绷。 温如相走后,她呼吸一松,便听见一道细弱萧管的男声在耳旁炸开。 “好样的。” 湘南瞳孔剧缩,脸色骤变。 银色小虫飞舞,最后飞入谷底某处洞穴,一条条蚂蚁巢穴般的隧道,四通八达,一直延伸汇聚到最洞穴深处,一处大门前。 大门成圆形,中间是S型缝隙,远远望去,仿若一个放大版的乾坤八卦。离得近了,萧子期发现大门竟有两层,层间有透明液体流动,昏暗环境中泛着幽幽蓝光,说不出的诡异。 她刚想伸手,被温如相挥开。 “有毒。”黑暗中,萧子期看不清温如相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嗓音额外低沉。 步入地底的温如相仿佛变了个人,沉默阴郁,与幽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地上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好似一场梦,或者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两人都没说话,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有了一丝光亮。两队黑衣人迎面走来,萧子期下意识抱住温如相侧身一滚,石门骤开,二人滚了进去。 伸手不见五指室内,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咻咻咻! 石墙突然射出无数箭镞,铺天盖地,朝二人罩来。温如相一旋,手中纸扇急速旋转,打落一片箭矢。萧子期拳劲随即而至,沛然劲力轰墙上,咔咔咔连声脆响,石墙内机关炸裂,箭矢卡在洞口,彻底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