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木棺材宛如脱缰的野马,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扑向刺客所在的方位。 刺客头目冷笑,银芒耀目,刀光剑影袭来,棺材霎时炸裂,木屑飞溅,露出里间 “两人”。 温如相一脸惨白,袖口下的手一紧,正欲动手,突然身后一动,被人拦腰抱住。萧子期旋身抱住他,随即一脚将白九尸身踹了出去。 她仰着头,双目明亮,扭头望着怀中的温如相,稀薄的月光洒在脸上,强大自信的笑容,像暗沉夜色中的一道光,洞穿黑暗,照进心来。温如相一颤,袖口内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哐!哐!哐!!! 萧子期庞大身形展开,犹如猛虎下山,又如饿狼扑食,远超寻常武人的气血不要钱似的肆意狂洒,内劲外放,组成密不透风劲力网朝一众刺客当头罩下,将所有人笼在其中。 刺客们瞠目结舌,头皮发麻,手持刀剑,神色竟有些恍惚。直到萧子期满意收手,几人才如梦初醒,浑身发抖。她,她一人,困住了他们所有人! 刺客出生大势力,从来杀人如屠狗,动辄屠门灭派,素来只有他们搞别人的份,何曾被一人干翻过。 难不成狗屎运惹到宗师头上!刺客头目脸色骤变,额间冷汗涔涔冒出,后背都湿透了。 萧子期一松手,温如相跌在地上,前者皱眉,后者一脸无辜。 “谁派你们来的?” 困住刺客一共九人,为首易髓,其余皆拓筋,九人配合默契,出手即绝杀,射出的箭镞呈六棱,赤铜锻造手艺精湛,绝非小门小户可以搞出来的。 萧子期自认为入世以来,安分守己,不惹事不闹事,要多老实有多老实,不可能惹上这帮亡命之徒。 她目光扫过一旁半蹲的温如相,后者一愣,霎时明白过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小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走路上都怕把人磕了碰了,怎会与人结仇,惹下杀身之祸。”温如相一派纯良。 萧子期半句不信,但她也没证据证明刺杀与温如相有关。如果不是他,那就只有…… 白九尸身被萧子期踹树上,枯树早死,枝丫疏蓼不堪重负,尸体哐当一声狠狠砸在树下破石桌上,黄的白的红的绿的,稀稀拉拉淌了一桌,给她恶心得够呛。 好家伙,就这稀拉拉一大桌,人间估摸管不上了。 死人靠不住,还有活人,萧子期大步上前,正想从困住的刺客中掏点东西。但闻几声闷响,八名刺客推牌九似的哐哐哐倒了一地,嘴角泛着黑血,竟服毒自尽了。 萧子期眸中亮起刀光一般凛冽的光芒,视线移向仅剩的刺客头目。 头目冷笑,抹脖子的刹那,嘭!一声脆响,笼住众人的内劲罩碎了,他一愣,趁萧子期慌神瞬间,拼劲全力冲了出去。 萧子期拔腿就追,头目反手甩出一枚黑弹丸,弹丸爆.炸,迷.烟氤氲,眨眼间笼罩住萧温二人。温如相干脆利索晕了过去。 * 庐江城同福客栈。 “咳,咳……水。” 雕花拔步床上,传来一阵清晰的咳嗽声,温如相睁开眼,湘南端着白瓷杯,立在床头正打量他,见他醒了,低垂眉眼,似模似样行了一礼。 温如相撑起身子,湘南奉上瓷杯,他接过,一饮而尽,后者小嘴微张,眸中掠过一丝诧异。 林间,银翘躬着腰,吭哧吭哧挖着坑,土越堆越高,渐渐没过她的头顶。不远处的歪脖子树下,萧子期倚着树干,站姿懒散,她扬起胳膊,就着壶嘴,咕噜咕噜灌了一口,黑瓦瓶顿时见了底。 “翘,没酒了。”萧子期冲坑里的银翘吆喝。 银翘擦把汗,黄泥糊了一脸,小花猫似的,扭头大声回道:“我去买。” “别介,坑先挖完,天热,尸体存不住。”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火辣辣炙烤大地,天气炎热,隔着厚厚的鼻罩,萧子期尚能闻到空气中挥之不去的尸臭味,汗水涔涔浸湿鼻罩,糊在脸上,难受得很,她不耐烦扯开,刺鼻熏臭味迎面扑来,萧子期干呕几声,差点吐了。 正说话,湘南从一旁冒了出来,身后迤迤跟着一袭白衫的温如相,仍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书生模样。 湘南冲萧子期行了一礼,接过铁锹,跳坑里和银翘一起挖。两人挖坑速度倍增,不多时便刨出一个三尺有余的深坑。 萧子期冲温如相抬抬下巴,午后太阳懒洋洋的,她人也越发慵懒,不爱动弹,客套话搁嘴里囫囵溜了圈,颇显漫不经心:“温兄,恢复的可好?” 温如相微微一笑,阳光下一口白牙尤为耀眼,他也不客气,挤着萧子期贴上来。萧子期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