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再浇上一勺特制的蜂糖果酱,白雪浮蜜花,那可真谓是清甜爽口,老少皆宜。 果露冻店主方长条,年方二十七,八年前便开始以这道美食在土字巷立足,其人如其名,长手长脚,长袖善舞,巧舌如簧。今天,他也在为巫族民众的味蕾和笑容努力着。 “长条哥哥,麻烦来两份果露冻。”忙里偷闲间,一名紫衫少女忽地在他的店前驻足,呼声清脆。 “好嘞!”他立马应声,麻溜地摆出两套餐具,“原来是小眠啊,好久没来啦。” 楚眠走近店内柜台,像以往一样好奇地看着那行云流水般的制作过程。方长条这才发现,她的右手边还跟着一名青衣少年。 在他的店还是一个简陋小摊的时候,楚家经常来光顾他的生意。楚眠总是小步跑来帮弟弟加一勺果酱,他也顺手在她的杯子里多加一勺,小姑娘便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腼腆地道一句谢谢。 当年那个小女娃,也到了带男孩子来吃果露冻的年纪了啊。方长条偷偷以袖抹泪。 楚眠见看板上还是和以前一样,两个铜币一份,便从兜里拿出四枚铜币置在台上,一只比她的宽大一圈的手早已把同样数量的铜币放到了柜台前方。 楚眠立刻对那头的人说:“我请你吃,刚才说好了的。” 迟阕不为所动,拿起她面前的铜币,想塞回她的手里:“不必,我请你。” 楚眠也把他的铜币撤下来:“不行,我请。” “我请。” “……” 方长条端着托盘转过身来,便见气势汹汹的二人各自抓着钱币往他跟前凑,硬要塞到自己手上。 感情经历只有失败的方长条也拿不准这种场面该怎么办,但还是决定帮帮楚眠。他弯眼讪笑道:“那个呀,这位小哥,这姑娘是我们店的常客了,就当她尽一回地主之谊,下次你请回来不就好了吗?” 哪有下次。迟阕默不作声。 这样耗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楚眠眼珠一转,望向一旁的小桌,给了两人一个提案。 于是楚眠和迟阕安静地坐在一张小桌上,吃着请给对方的那份果露冻。她只能用使不惯的左手捏着勺柄,一点一点挖起来,端到自己嘴里。迟阕看她吃上一口,自己才会舀上一勺。 这时,方长条单手举着一个托盘大步跨出柜台,给仅有的其他两桌客人各添上一份果露冻,长臂高高扬起,悠长的声音在店内回响: “欸,今天我方长条的幸运数字是四,因此特意给这两桌的客人送上一份特调奶油果露冻啊——那边的二位,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嘞——” 楚眠忍住笑意,双手在面前合拢,垂眉叹道:“太不巧啦,下次一定凑好人数再来!” 得了意外之喜的两桌客人,一桌是两对年轻男女,一桌是带着三个孩子的老人,纷纷笑逐颜开,分享着那杯充满幸运的美食。 楚眠偷偷看了一眼那边打成一片的人们,回头便见迟阕也望着那边,不由自主盯住他的脸。 迟阕看向她:“怎么了?” 楚眠在杯子里戳来戳去,总算舀起一大勺果露冻:“没什么。” 从此,土字巷果露冻店的看板总会写上老板今日的幸运数字,后来又加上了幸运颜色和幸运首饰,店内食客越发络绎不绝,生意蒸蒸日上,陆续添了数家分店,这都是后话了。 一周后,已是八月底。 楚眠向神殿事务所提交了去往修界的申请。 她暂时不打算告诉家里人,因为流程漫长又繁琐,先要经过一个月的审核和考评,神官面审之后,又是为期一年的全面考察,而且申请随时可以取消。若是连第一关都没有通过,也没有告诉家人的需要了。 她在暗阁留了一张纸条告诉歧兰这件事情,回信里四个大字洋洒其上——“静候佳音”。 她的右手手背如今只剩下一道梅粉色的痕迹,多亏治疗及时。 那天分别之际,那个人把自己送到爹娘所在的医馆门口,没头没脑地对她说了句“对不起”。 在逐渐昏暗的天光下,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咦? 那个人的脸已经变得模糊了,声音也是。 ……连名字都说不出口。 晚饭饭桌上,楚眠朝楚淼问道:“爹,你还记得那天我来医馆时和我一起的那个朋友吗?” 楚淼思索片刻答道:“有些印象。” “那你记得他的名字吗?” 楚淼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你当时应该没有和我提他的名字吧。”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