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公子,不就是那个梁封城?那你们怕个什么!” 周围的人静静等他说完。 梁封城裹紧了斗篷,也悄悄竖起耳朵。 “谁不知道梁封城是没入梁氏族谱的?那是梁家不要的孩子,没办法了才死皮赖脸跟着肃王爷到王府的。……你们不知道?数月前不还定了与沈家的亲事?结果眼瞧着要办喜事,就在前月,人沈家一纸书信又把亲事给退了!也就是他,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出之子,否则沈家一个商户,给天大的胆子也不能把王府的亲退了呀!” 少年护卫一抬手就要拍桌子,被梁封城拦住了。 那边的白衣考生一通话说完,周围的人没一个出声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 之前还劝他的人眼下也懒得再说,摊手道:“说完了?还冷吗?你冷你去呀,去跟那个你好似瞧不上的王府公子挨着坐去。” “……” “别怕呀,你不说人家是王爷私出子吗?是梁府不认的,那你怕什么,去呀。” 话是这么说…… 可那到底是陛下都见过的肃王大公子啊。 方才还口若悬河的家伙一时熄了火,“我,我眼下不冷了,我暖和的很!” 这一出闹剧方结束,就在那些个考生以为可以安生歇一会儿的时候,方才谁也没注意到的白马行客却突然包袱一甩,端正坐在了梁封城邻桌,招呼道:“掌柜,一壶清茶,一碟干点在这里吃,另一份干点带走!” 来人肤白胜雪,眉目俊秀,音如风铃,是位青衣女子。 摊主方才战战兢兢站在茶桌之后,心里求神拜佛请那位白衣考生莫要再胡说八道,省的惹到这位贵人,他这小小茶摊可经不起。眼下这女子来坐,算是为他解了围,忙应下,松了口气转身去准备了。 梁封城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位若无其事坐下的女子,后者先喝了一大杯茶解热,随即昂首看向那边的白衣考生,直到与他同坐的那几个实在没脸再待下去,收拾了东西顶着大日头也启程继续赶路,留下一片清净给凉棚下的几人。 “对待这种人,单是说说哪里有用,他最怕的不过就是被下面子,你看,这不就夹着尾巴跑了?” 梁封城左右看看,确认这青衣女子是在同他说话,问:“在下可曾认识姑娘?” “认识,”青衣女子拱手道:“在下谢邈,方才与肃王公子认识。” “方才认识?” 谢邈点头,“正是,便在这风雪之下,茶摊之中,火炉之侧。” 说完,以茶代酒,隔空敬了肃王公子一杯。 梁封城很是给面子地回礼,补上结交时必做的自我介绍:“在下梁封城。”他不忘带上护卫,“这是王府护卫洗霜。” 洗霜也忙回了一礼。 梁封城看这谢邈许是为了骑马方便,竟未着棉衣,衣着轻便,连看着人都瘦弱非常,“晚冬时节,各地静寂,姑娘行马于山林,可是正赶路归家?” “非也。天不作美,可生存为要,离家外行之人自然也不在少数。”谢邈说,“倒是肃王公子金尊玉贵,竟也会于漫天飘雪时在这荒郊野林围炉喝茶,实乃奇事。” 梁封城面色微变,倒还依旧保持客气语气,“看姑娘行事磊落,却不想有如此尊卑偏见。肃王公子,便不能在这山林里喝茶吗?” 谢邈听了这话,喝茶的动作一听,皱起细眉很是怪异地看向他,“肃王公子好像误会了。” “且不说凡有君臣,则有尊卑,此一事您当去问皇帝陛下。若瞧我是个无官无职的平民小辈便说我有偏见,岂非冤枉我了?” “……” “何况我所言,只是说这风雪交加,公子您是王府金尊玉贵长大的,肃王爷怎会舍得您在这地方受冻?” 梁封城听完这些,自知失言,主动对谢邈致歉。 谢邈把来自肃王公子的歉意放到一边,转而问道:“明春无因阁开考,肃王公子报的是武试吧?” 梁封城不知此言何意,不解道:“正是,怎么?” “幸而是武试,若是文试考验文章,照公子这以恶看人的本事,恐要吃亏了。” “……” 梁封城暗道:不过是误会了一言片语,竟要如此还回来,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是梁某的错。”道歉总是没错的。 风雪渐缓,梁封城看看一旁姑娘的简便衣衫,又对比自己的狐毛斗篷,想问问她冷不冷,还是忍住了。倒是谢邈自己悠哉喝完了一整壶茶,把茶盏往桌上一放,若无其事地提起:“肃王公子出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