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像他这样未出阁的少年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出门的。 就算是出门,家中的长辈也需要提前报备,然后派得力靠谱的手下去跟着,避免他们遇见什么危险。 但霍清缘这一次出来是为了抓奸,还抓的是一个和他并没有婚约文定的女子。 这种情况如何能让多余的人知晓? 他只带了貌不经扬的白术,用私房钱雇了别家的马车,偷偷从后院儿溜出去了。 叶凌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在城郊也有祖上留下来的田产。 她既然有心入仕,那田里的事情平日自己是不管的。但也雇了佃农。三不五时的会去看看。 叶家爹爹上了年纪,腿脚不是那么灵便。田里的事情很难面面俱到。这些年去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 他也曾经因为这些琐事会影响叶凌温书而劝过她,希望她专注学业。 可毕竟人吃五谷杂粮,田里的事情也不能没个靠谱人去管。 叶凌有心孝顺。叶家爹爹虽然担心耽误她学习,但是心里也不是没有欣慰的。 所以霍清缘嘴上说不信霍清录,觉得这小贱蹄子是在挑拨离间,可是心里也不是不担心,不害怕的。 一路上白术因为他不守闺训出来,担心的七上八下,还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些什么。 但他那副强忍着却依旧坐立不安的样子,也足够让本就心烦意乱的霍清缘更生气了。 少年宛若芙蕖一样的脸孔上出现了狰狞的表情。 他伸手在白术的胳膊上掐了好几下,直掐到他眼睛都泛出泪花了,也不肯停手。 霍清缘犹自再笑:“你可千万别想着回去之后和母亲告密。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把手缩回去,染了蔻丹的指甲鲜红若血:“你也不想再没有一个好觉可睡的对吧?” 白术麻木的应是,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今日往叶小姐那儿去一趟,你看见她平日里的作风,心里还能有好气? 没错,白术其实也知道叶凌私底下是个什么作风。 有些好听的话和当事人说,很有可能当事人会陷在那样的环境下不可自拔,难以察觉到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旁观者从旁观察,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不对劲呢? 从霍清缘说要去成交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叶凌那些虚假承诺的镜花水月被什么人给戳破了。 但他到底逆来顺受习惯了,就算明明知道前方不会让他好过,也依旧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来惹人不快。 霍清缘只当他是被自己吓怕了。看他不再反抗,就没有多说什么。 继续焦虑不安的从马车的帘子掀了个缝往外看。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那园子里去。 霍宅内,辛恕在和霍夫人冷战。 霍秀萱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让霍清录嫁给孟尺素。 那个女人来路不明,颇有些手段,而且看样子是站在那小贱人那一边的。 她虽然的确想把那小贱人尽快嫁出去。但也绝对不希望为他挣到个锦绣前程。 要是来日这小贱人仗着妻主家世与她对峙,硬是把辛恕从她身边抢走,该怎么办? 眼下看来她找人暗害,这小贱人的事情算是短暂的压了下去。毕竟对方没有证据。只凭那小贱人一人的说辞也不会有人信他。 可这件事情辛恕必然已经知晓。 不过是碍着没有证据,没有办法和她多说些什么罢了。 只是这两日对她的态度比从前还要不如。 越是这样,霍夫人就越是急切。 她希望那小贱人日后的妻主能由自己操控,这样就算来日这个炸弹引爆,起码她手里不至于一张牌都没有。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答应这门亲事。 辛恕这回态度却格外强硬,明明那小贱人刚回来的时候,他看着还不是很愿意,但这才两日,他的态度就变了个个。 霍夫人心中暗恨,表面儿上却还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一再的拖延。 她道:“我知道你为了儿子好,这样想是难免的。只是那人是个什么人,咱们现在还没有定论。终身大事对男子而言毕竟重要。万万不可如此草率。” 辛恕就冷哼:“不可草率,我也都已经草率了。我如此煎熬也不见一根麻绳吊了颈子。我瞧那女子却是个温柔善良的,想来我儿就算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难堪。更何况。” 辛恕阴阳怪气道:“更何况,难能可贵的是,我儿喜欢。” 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