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说完这句话,一直紧绷着肩膀等待着顾轻然的反应。
可……
顾轻然的反应就是毫无反应。
他咬紧了牙,深吸口气,松开了顾轻然,只看到了女人一脸的漠然与平静。
一股说不出的怒气,在眸底涌动,沈知行面色越来越冷。
这么多天没见,他每天在外面思虑重重,可她顾轻然原来一直只把他当一个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甚至根本没有注意他被丢到了那里!
凭什么!她凭什么!
沈知行想掐死顾轻然,可最终也只是狠狠抬脚踹飞了病床旁边的桌子。
这声巨响传进顾轻然耳朵里只余微弱的震动,她听不见声音,自然没有被吓到,此时此刻,她仿佛变成了那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不解地看着沈知行强压他无处发泄的怒火。
怎么了他?
都要结婚的人了,突然跑到她这个旧人这里来发什么火?
顾轻然突然觉得讽刺,于是便真的轻勾了勾唇角。
而面前的男人,眸子瞬间眯起,目眦尽裂……笑!她竟还笑得出来?!
修长的手猛然伸出,掐住她的下巴,逼迫顾轻然看向他。
“顾轻然,说话啊,你不是
很会说的吗?!嗯?你这么巧言令色的人,学什么装聋作哑!”
顾轻然本来就已经瘦到体不胜衣的地步,过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单薄的骨架上,被沈知行这么一扯,胸前的扣子直接崩开几颗。
大半的肩膀暴露到了空气,她莹润的肌肤在冷白色的月光下一晃,显得更加夺目,直刺红了沈知行的眼睛。
顾轻然讷讷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无所谓了……反正她连这条命都不想要了。
她慢慢扬起了脆弱的脖颈,将自己的命门拱手送上,只希望沈知行手起刀落,给她一个干脆。
惨白的脸色因为缺氧泛着一丝病态的殷红,难看的伤疤和错落的刮伤,交叠落在她同一边的侧脸上……沈知行竟然从这景色中看出几分狰狞的美丽。
沈知行浑身轻颤,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知反抗、束手就擒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内心燃烧着的那把烈火逐渐变了味道,往另一个更不堪的方向奔去。
忍了又忍,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有什么可忍?她顾轻然早已是一件被他里里外外践踏了个遍的破烂!
思及此,沈知行抿着
唇,直接粗暴地将顾轻然按倒在了床上,顾轻然以为他会掐死自己,却没想到沈知行灼热的吻直接将她整个人封缄。
风卷残云,势不可挡。
他疯了!
沈知行疯了!
顾轻然虚弱到极点的身体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沈知行胡作非为,她的意识逐渐随之沉沦,又被唤醒。
无处可逃。
吻,细细碎碎落下。
手臂被捏得剧痛,顾轻然不适地动了动胳膊,想尽可能减少这种禁锢,可这个微小的举动,却是在沈知行几乎已经崩塌的理智上,火上浇油。
他掐住她的肩,狠狠一拽,顾轻然的头被他狠狠砸在了背后铁质的床头上。
“想跑?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有拒绝的余地吗?顾轻然,睁开眼睛看看你自己这副烂样子,我肯碰你,你都该感激涕零地跪下来谢谢我!”
顾轻然身子轻颤,疼的咧嘴。
他在说什么?
顾轻然在疼痛中费力的偏过头,想将自己还幸存的右耳贴近沈知行,想听听他到底在为什么生气,可落在毫不知情的沈知行眼里,怒火嗖的窜起!
她竟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沈知行暴怒地遏住顾轻然
的下巴,逼她睁开眼看她,喘息着在她的左耳边一字一句——
“躲什么?!你放心,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碰你了。”
“明天,我就会彻底成为别人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孩子,过一辈子。”
“这个世界上你最讨厌的女人,我会千百倍地呵护她,照顾她的家人,我会让她知道,做我沈知行的妻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而你,顾轻然,你只是我人生中一个不齿的污点!是一段不配拥有性命的错误,我会将你擦得一干二净!”
顾轻然想告诉他,别说了,一切都是徒劳,她什么都听不到,可她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合上。
不知又过了多久,沈知行的动作逐渐停下来,他看到顾轻然的唇张张合合最后归于沉默,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上演一出自找没趣的独角戏。
沈知行最后一次问她,“还是什么都不说么,顾轻然?”
顾轻然微偏过去的头,给了他一个自以为是的答案,沈知行不怒反笑,“好……真是好样的。你这婊子当得倒也有几分骨气,我该佩服你,是不是?”
他饶有兴致地站起了身,整
理好衣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勾唇笑意凉薄。
“顾轻然,你一个字都懒得跟我开口,是想留着跟谁说?姓段的那个短命鬼?嗯?”
顾轻然侧头依稀听到了段城昔的名字,身体不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哪怕今时今日,想起那天的情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