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那天和周琢圻聊了很久,直到周琢圻定得15:55的闹钟轰炸一般响起,两人才草草结束聊天,飞一般地跑向大堂集合。 后续的整个学习过程祝贺都心不在焉。 晚上带队大领导请吃烧烤,按科室分组,赵袁让一个休闲零食科的偏要凑热闹跑到祝贺他们这边的粮油科一起坐。 他们科的科长气的直骂,“你小子,走了就别回来了!” 大家都哄堂大笑,五十多岁快退休的人了,也就和赵袁让这年轻小伙子在一起才能有些朝气。 赵袁让可不吃他们科长狐假虎威那一套,他可是他们科室的活宝啊,他们科长舍得,其他的阿姨姐姐们才不舍得放他走呢。 “略略略,我可不怕你,小老头。” 赵袁让用手扒着眼睛做鬼脸。 周围的同事听了憋不住了,纷纷朝小老头打趣。 小老头也是个死要面子的,被赵袁让这么一搅合他的威严何在!他的脸面往哪放! 抄起手边的筷子就上来暴揍赵袁让,赵袁让老早就看出他的意图,满场子的跑。 最后还是靠李艳给这两个人拉开。 一老一少一起打闹的画面好不温馨热闹,祝贺也跟着一起呵呵直乐。 赵袁让和小老头好一番比试,坐回位置,拿着面前的水豪饮一整杯。 喝完才想起来问这水哪来的,他左侧的祝贺朝他右侧的周琢圻努了努嘴,“喏,周琢圻给你倒的。” 赵袁让感动的痛哭流涕,抹了抹根本就没有的眼泪,猛地捉住周琢圻放在左腿上的手。 举到胸前,拜了两拜,“土斤哥,你简直是我命中注定的哥。” “别恶心我。” 周琢圻憋着笑,故作冷漠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小伙子还怪热情的嘞,可惜他不吃这一套。 祝贺在一旁看戏看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奇怪,这两个人好奇怪。 赵袁让狐疑,左看看祝贺,右看看周琢圻。他俩早上的时候不都还跟吃了炸弹一样一肚子火气吗? 这会儿怎么回事,这么正常? 他露出狡猾的笑容,试探周琢圻,“土斤哥,封印解除了?可以说话了?” “是的。土斤是咒语,你喊出来了,我的封印自然解除了。”周琢圻配合他演出。 “谢谢你。”末了,还不忘诚恳地道谢。 噢,土斤哥好了。 “小祝姐,你——” “我.......我.......” 祝贺“我”了半天啥都没“我”出来。 赵袁让一幅啥都懂得表情,摆了摆手,“明白!明白!” 你明白个锤子,祝贺心里想。 她眼神不受控制地偷偷转移到周琢圻脸上,被周琢圻抓到个正着。 周琢圻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赵袁让感觉自己眼花了,刚才那一瞬是不是面前有条蓝紫色的线,谁在放电!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左右环视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 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 周琢圻朝她单挑眉,祝贺像是偷东西被抓包似的。 赶紧把头低下,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缓解尴尬。 呃! 这杯水还是周琢圻帮忙倒的。 她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不知道该搁在左手边。 隐约中好像听到周琢圻似有似无的一声轻笑。 一定是错觉,她安慰自己。 下午的时候,餐厅人都走光了。 只剩祝贺和周琢圻坐在那里。 服务员特别贴心的给他俩头上留了盏灯,不至于特别昏暗。 “你为什么骗我说你不疼了?”祝贺鼻子红通通的,嘟囔着鼻音, 说完擤了擤快要流下来的鼻涕。 委屈巴巴的。 是真的很委屈! 她在车上一直很自责自己把水杯放在那里,这才害的周琢圻受伤。 童年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加之周琢圻一直对烫伤的疼痛度闭口不谈,这让她内心更加没得个底数。 满心都是愧疚。 但不知道怎么表达。 罪魁祸首去关心受害者,一定会惹得受害者更加难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