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若,灵若,你怎的走的这样急。让我好追。”偏过头看去,是柳柏舟脑门冒着汗珠,一身宝蓝直缀热气腾腾站在她面前。 这般急,想必是与柳依棠说了许久的话。 作甚要来追赶自己? 压下唇边浮起的嘲讽,灵若低垂眉睫,两手交错于腰间疏离而又淡淡福了一礼:“见过大哥,不知道大哥寻我何事?” 一改几日前对他的亲昵状,柳柏舟一手抬起想触碰她又放下了。 心头苦笑。 送依棠镯子的事她还是在意了,终究是自己思虑不周。 他从袖边掏出个木质方盒,缠枝花纹雕就,沉水木古朴幽香隐匿其中。玲珑斋烫金圆符在木盒正中开口处。 纯银小扣轻轻一拨便可看见里头瑰玉。 他挠了挠头,笑了下道:“我知道妹妹喜欢玛瑙,一踏入玲珑斋便看见了它。本想早上拿过来给你却不想你出了门。” 他拿过灵若的手将盒子放入其中。 语气带着解释却又郑重,眼中坚毅:“妹妹,我知道依棠总是喜欢抢你的东西。但别的能抢走,唯独这桩婚事不能。” 灵若抬起头,三月的暖阳照在少年郎的脸上,面庞坚毅。 她轻轻打开木盒,独属玛瑙的流光溢彩在镯子上头流淌。 唇边微扬,带着淡淡笑意抬眸道:“我明白哥哥的心意,若是当着二妹妹的面拿出镯子,她指不定又想着我的更好了不是。” “至于婚事却不是你我能置喙的,皇家订下的,哪能说改就改。” 人心险恶,利欲熏心,青梅竹马的情与义在触手可及的权力面前算不得什么。可惜当时她涉世未深却是不知。 送走了柳柏舟,才进了琼若院坐下。 灵若微微舒了口气,拿着帕子抹了抹鬓边汗水微湿。 三月的天,早起稍凉,到了午后日光暴晒却又闷热的慌。 今早出门湖畔踏青,防止风水受寒还穿了夹棉的衣裙,在外头又不能有不雅之举。 强撑着回来方觉半日疲惫萦绕心头。 胳膊腿像灌了铅般重。 “去打些水来,我要沐浴。”灵若一手撑头,眉间微微蹙起。 国色天香的美人平添几分忧虑,姣好的脸庞笼着淡淡哀愁,只一瞬却又恢复到娴静雅致的大家闺秀模样。 脱下鞋袜,换上木屐入了水室。 清笳低头替她除掉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一抹浑/圆雪白映入眼帘,羞的小丫鬟低垂下头。 云归抱着一木盆子香膏凝露,跪坐一旁取出一罐罐脂膏舀于白玉舂,看着清水荡漾下头雪肌滑肤。 动作熟练且快调配好脂膏放于一旁,拿着花篓子撒入花瓣道:“小姐出落的越发好看了,夫人留下的方子果然是好。还好之前嬷嬷手里把的紧没让孟氏那对母女要了去。” “这等宫廷秘方,她们就是眼馋也没处得。” 水温恰好,暖流包裹,灵若惬意的闭上眼。 只觉今日疲惫一扫而空。 闻言睁开眼,看着念叨不停的丫鬟,素手一撩,水珠飞溅。 打趣道:“你啊你啊,这张嘴巴只有我受的住。放到哪处院子里不嫌你聒噪。” “将哥哥给的镯子拿来给我看看。”她将发髻盘起,只余几缕沾湿黏在脖颈处,眼里光芒闪烁,面上满是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愉悦。 在外头端方守礼,一颦一笑都照着尺刻出来的柳灵若此刻在这一方小小室内消融。 玛瑙镯子玉质光滑细腻,色泽纯正,灵若将它戴在左手腕处。 皓腕凝霜雪,冰透粉的玛瑙衬的肌肤丰润盈白,见者生喜。 “瞧小姐适才在大公子面前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还是欢喜的很。” “公子心里头还是有小姐的,这次府上公子小姐都收了礼,简哥儿是个金锁,二小姐是京中都戴了一水的羊脂玉镯。独独小姐喜欢玛瑙大公子都记着呢。” 清笳在一旁看着那玉镯,想着小姐因着这镯子之事与公子生了罅隙便不好了。 遂出言道。 “我知道哥哥心里有我。”只是这份关心不只她一人拥有。 灵若低垂眉睫,摘下镯子让她们放起来,日后再戴。 她想一个人在净室在泡一会儿,挥退了众人。 云归和清笳退了出去。 直至到了外头才偷摸着咬耳朵。 “要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