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口。 “我……” 敲门声突然想起,打断了对话。 “大小姐,太子殿下突然来了。说什么也要进来,此刻正在您的卧房等候。” 杳闻宁叹了一口气,对着门外说道:“知道了。” 然后看向蹙着眉的林肖将。 瞧他的严肃样子,似是此次前来一定要从杳闻宁的嘴中问出点什么。 就在林肖将紧盯她的双眼的时候,杳闻宁突然直接在杅桶中站起身来。 与多日风吹日晒的面颈部皮肤不同,她的浑圆雪白醒目,形状姣好,皮肤透亮宛如上好的清玉。 但是林肖将依旧不改厉色盯着她的眸,似乎真的是师父在责问徒弟犯了什么错一般,内心澄澈清明,毫无私心。 杳闻宁抬脚跨出杅桶,赤脚踩在地上,一步步走向他。 皂角得的香气越来越近,慢慢入侵了他的鼻腔。 吸入, 充盈, 扩散。 就在她抬手擦过耳边时,林肖将终于不自然地别过了眼睛。 她身上的水汽炙热得有攻击性,顺着每一个毛孔刺入皮肤,牵动心脏。 而杳闻宁依旧面无表情,拿过挂在林肖将身后的浴衣,穿在身上,然后一言不发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丞相府的下人们训练有素,才不一会儿就把卧室打扫的一尘不染。 太子一身枣红色便服,正端坐在正厅的松风宝座上,看到杳闻宁走了进来,微笑着站起身:“闻宁。” 杳闻宁抱拳:“太子殿下。” 太子挥退身边的下人,只有他身边的公公毫无动作,弓着腰仿佛扎根在太子身后。 “马公公。”太子开口,“孤想和闻宁说几句体己话,你也退下吧。” 太子发话,别说太监,就是大臣也要听命三分,谁料这位马公公不仅没动,反而神色如常地弯了一下腰:“老奴奉陛下之命贴身服侍太子殿下,不敢离开半步。您就当老奴是空气,与将军说话便是。” 太子听闻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刚想呵斥,被杳闻宁拦下:“公公言重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闻宁。” “殿下。”杳闻宁唤道,“您想要的蒲甘那面的特产闻宁带回来了,待会儿派几个得力的给您送过去。” “真的吗?”太子听了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没忍住抱住了杳闻宁。 马公公有些尴尬地转过了身。 趁这功夫,杳闻宁迅速小声地在太子耳边说了一句:“马车不用还了。” 太子瞬间懂了什么意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谢谢。” 然后杳闻宁以归朝疲惫为借口,送走了太子一行。 客人前脚刚走,林肖将就走出了里间的格挡。 “你与那安太子相处的不错。” 见杳闻宁没有回答,他有些无奈地说:“所以,到底为何这般?闻宁是在与我置气吗?” 杳闻宁穿着白色的浴袍背对着他,几缕湿润的发丝缠绕在挺直地脊背上。 沉默良久。 “还记得那一晚我问你的问题吗?” 杳闻宁清冷的声音在林肖将的耳边响起,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拉回了那个孤注一掷的夜。 “我喜欢你,林肖将。” 外面下着雨,电闪雷鸣,他已经长大的小徒弟刚将长剑划过最后一人的喉咙,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杳闻宁的脸上被溅上了几滴血,霹雳列缺之间,林肖将听见她这样问道: “你要和我一起逃走吗?” 伏尸血肉,亡魂丧魄。 见证了一个十五岁小姑娘的真心。 那天林肖将说了很多话,但显然,杳闻宁认为那些都不是答案。 原来是在为这些生气。 或许,他应该离闻宁远一点…… 再远一点。 他曾经下过这样的决心。 但这个念头只存在过一瞬,因为下一刻他就得到杳闻宁将他派去的兵都遣回来的消息。 他是师父,担心徒弟的安危总是顺理成章的。 可自从他们婚约解除,闻宁做的事一件比一件奇怪,也一件比一件危险,让他怎么能放心。 也不怪闻宁生气,在她眼里,自己怕是一个欲擒故纵的混蛋吧。 林肖将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