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临头时还是忍不住对那种明明知道结局却没法扭转的无力而感到慌张无措。 也不知这次,自己能改变多少…… 思虑间,马车已到了乡下一间农院。 半夏看着稀疏的村落,远不见烟火近不闻人声,可不像个游玩的地方,困惑的眼神睇向孟同舟。 孟同舟带她一同进了院子,跟当中喂鸡的小童打了声招呼,小童进屋不久身后跟来一个青衣汉子。 半夏细观对方除了脸上那块有些吓人的疤也没什么特别处,正疑惑间对方已近到眼前,朝着孟同舟往下揖,“皇上——” “我与先生有言在先,再见不必多礼。”孟同舟虚扶一把,头先解答半夏的困惑,“是魏明魏先生,可还记得?” “魏大人?”半夏愕然,心里急急忙忙问系统,“魏明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厢系统似乎姗姗来迟,对眼前的情况也是一脸懵逼。 半夏暗骂了句不中用,回过神来朝魏明微微颔首。 显然魏明也知道她的身份,基于此前进谏之事,总有些难言的情绪,抬手一揖没有太多言语。 魏明将人带进屋煮了茶,此间偏僻他又隐姓埋名,倒也无需过多防备。 半夏听了他们只是寒暄,低头揪着茶壶上的草绳,兀自跟系统掰扯魏明还活着的这件事。 孟同舟见了,只当她无聊,勾了下她的小指引她回神,“此间树林后有荷塘,去摘莲蓬吃。” 半夏抬眼看了下他,明白他是要跟魏明说正经事了借故支开自己,深知自己留下也不顶用,噘了噘嘴解走他腰间装糖豆的荷包,“你快点来接我。” 孟同舟勾唇点头,“去吧。”随后指了宁修元看护。 茅屋内一下少了两个人,显得越发安静起来。 孟同舟没有耽误太多时间,率先开口:“我此次来,尚有一事想托您。” “老夫现在既无官职在身,又是个‘已死之人’,实不知还能为皇上效什么力。”魏明自嘲笑笑,却还是静听孟同舟接下来的话。 他话中的踌躇孟同舟深能体会,缓言道:“以先生之智,来日明主大合天下,定有再展宏图之时,当下还是暂避锋芒为妙。” 自乱世以来,魏明已效忠了孟氏三代君王,孟同舟当年上位也是他力排众议,对孟同舟来说他是有知遇之恩的。魏明竭诚尽节,直言不讳,也正因如此朝中早有不少对立党派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因进谏斩首之事不过是孟同舟借题发挥,保他性命才是目的。 只是对于魏明来说,避在此处空看国不将国,心里如何能安。 他看向孟同舟,目光灼灼,“难道皇上非明主?” “明主均身近贤臣,朝野清明,百姓安居。如今匪贼四起,内忧外患,我又何当是明主。” 魏明看他淡然的神色,许久没有言语。 天边的日光逐渐变得浓烈,半夏蹲在荷塘边,把自己缩在旁边门神的阴影里,抬着脸问:“皇上让你看着我的?” 宁修元抱着剑纹丝不动,意思很明显。 眼下的剧情发展连系统也懵了圈,半夏实不指望了,很好奇孟同舟这次出来找魏明是为什么事,想必也不会是鸡毛蒜皮。 她苦思良久,抓了两个莲蓬往回走。宁修元闷不吭声挡住她去路,将她逼退半步,她后脚跟踩进泥塘里,湿了半边裙裾。 半夏没理会,从莲蓬里抠出两粒莲子,剥出清甜的果实,一脸肯定,“看来皇上跟魏先生说的事很重要了。” 宁修元的表情还是那么木,在半夏挨过来的时候连忙往旁边挪了一步。 “你就不好奇他们说什么?” 宁修元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气,意思当谁都跟你一样无趣。 “我是挺好奇的……那个魏明之前一直不赞同他娶我,想必这会儿还说我什么坏话呢。” 宁修元听到她的嘀咕,直接翻上去一个白眼,待她要走,又把人拦退了几步。 半夏两脚湿漉漉站在泥塘里,叉着腰道:“宁大人,你觉不觉得自己有些事情做得太过了?” “卑职只是依照皇上吩咐行事。” “张口皇上闭口皇上的,你对皇上有意思?” “娘娘慎言!”宁修元拳头一揖,干巴巴直溜溜的。 半夏把心中那个想法pass掉,耷着眼皮又道:“那是对我有意思?” 这次宁修元的表情有了极大的变化,就好像被什么讨厌的东西沾上一样,巴不得赶紧挥开,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