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头片子多呢?” “你,你……”情绪激动,沈母又猛烈咳了起来,眼里蓄了泪,震惊于他们的无赖,又恨自己无能,没能护好女儿。 沈奚扶住沈母,冷冷一笑:“这么说,叔伯们是打算不认账了?” 沈三叔高高扬起头,十分得意:“是又如何?” 无耻赖皮,沈奚眸中泛过一丝冷光,好在她早有准备。 她突然缓缓笑了起来,启唇:“张夫子,请出来吧。” 布帘被掀起,走出一位儒雅端方的长者,身着素白色麻布长衫,发丝以一节竹簪挽起,花白的胡子被理得整整齐齐。他略微俯身,拱手作了一礼,举手投足间尽是文人气息。 张夫子目光从面前几人身上扫过,最终定定地落在沈奚面上,眼底多了几分探究和兴致。 这个小姑娘倒是和传闻中很不相同,一本大儒新作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拿了小姑娘的书就得应了她这个邀,看了这一出好戏。 沈奚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坦然,回忆着古代的礼节,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无半分局促。 “张夫子,这事情经过您都听到了。您在邺城享有盛望,百姓们都信您,还得麻烦您主持个公道。” 张夫子曾官至内阁,乞骸骨返乡后创办了新柳书院,桃李满天下,为官清廉,为人正直,是平民百姓尊敬景仰,达官贵人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 按理说,这样的名人不是沈奚轻易接触到并且讨好的,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 不过,多年求学经历,沈奚早已掌握与这些满脑子都是学问研究的学者打交道的技能。 她的博士导师性子古怪多了,常年喜怒无常,最后被她用一本古籍成功收买。 沈奚深知叔伯的无耻嘴脸,算到了他们会赖账,于是请了张夫子在暗中旁听。 打蛇打七寸,古代极为重视名声,沈家叔伯均有儿子上学,为了儿子的前途,他们定然不敢在张夫子面前落下个无赖的印象。 果然,张夫子只往那一站,两人便彻底慌了神,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滚落,全然没了方才的半分神气。 沈大伯搓着手,脸上堆着笑,谄媚道:“夫子,这都是误会,这就是个玩笑话。” “是的,是的,玩笑话,我家姐儿年纪小分辨不出,这咋还当真了呢?”沈三叔双手哆哆嗦嗦抖动着,忐忑不安的心打鼓一般咚咚咚地响。 可万万不能因此误了孩子的前程啊,这马交出去也就交出去了。 张夫子捻了捻胡须:“君子当重信守诺,按照这契约,你们的马匹要转让给沈二家,可有异议?” 两人连连点头:“夫子说得是,理当如此。” 就这样,叔伯家的马被牵到了她家马厩,马匹走动声中还混杂着沈三婶的怒骂和哭泣声。 沈奚喜滋滋地盯着转让书,想着改天去官府盖个章,把程序走完。 自然,她也没忘了张夫子,和他保证:“张夫子,以后你的书都包在我身上。” 等她养马暴富,区区几本书就是洒洒水啦。 张夫子慈爱地看着眼前小友:“这书中内容,你有何见解?” 沈奚头大,所以这现代古代的老师都喜欢不分时间地点就考察学生功课的吗? 最后她凭借多年的糊弄经验,打着哈哈把张夫子送出了门。 入夜,白日的喧闹消散,家家户户点起油灯,炊烟袅袅,饭菜香味四溢。 沈奚家今日的晚餐格外丰盛,叔伯铁青着脸把马牵来时别提有多好笑了,沈奚特意买了只鸡,沈母就将鸡炖了汤。 “奚儿,多喝一点,你身子虚要多补补。”沈母笑意吟吟地给沈奚盛汤,又对沈朗说:“阿朗多吃一点,正长身体哩。” 沈母常年忧愁的脸上今日多了笑容,面色红润了几分,看起来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 “阿娘,你也吃。” “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久违的欢声笑语从这简陋破败的小院里传出,回荡飘散。 沈奚乘机把自己养马的计划说给沈母:“阿娘,以后家中的马就交与我饲养吧,我定能将它们养得极好,卖个好价钱。” 沈母先是满脸诧异,随即是沉默,这反应沈奚也预料到了。 因此她也收敛了,只是说了第一步计划,接下来扩大规模,承包草场这些计划再有了进展后才一点点循序渐进地提。 “奚儿,这养马没有那么轻易的,家里事宜你就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