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寂尘轰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白辞盈整理好心情,毫不犹豫地奔向千声的住所。 “千声师兄,我又来了!” 院中正在晾晒灵植的漂亮青年抬眸看了一眼,淡淡回应:“嗯。” “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昨日的鱼还没有吃完。” “好哎!” 白辞盈走到千声身边,俯身拾起地上的灵植,学着千声的样子摆在木架上晾晒。 千声瞥了眼身侧的女孩,皱眉道:“你今日去找师尊了?” “诶?”白辞盈眨了眨眼睛:“师兄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都是梨花白的味道。” 白辞盈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我怎么没闻到?” “师尊成日与酒相伴,屋子里又堆满了梨花白的酒坛,你若是进去待了一会,能染上酒味也不奇怪。” “唉。”白辞盈满面愁容:“只去了一上午便染上了味道,那这一个月岂不是能把我腌制入味?” 女孩颓然的表情可怜又可爱,千声轻笑:“也没那么夸张。” “师兄,你入门的时候是不是也参加过文考?” 千声将灵植都摆在木架上,拍了拍手转身向屋内走去:“是参加过。” 白辞盈跟着他走在身边:“怎么样?难不难?” “文考就是一个形式,长老们不会刻意为难的,只要把书卷上的内容都背下来,考满分还是很容易的。” “师兄,你不会考了满分吧?” “对啊,这又没什么难度。” “……” 白辞盈漠然地看着千声走进小厨房开始煮饭,竟无语凝噎:听听,这是人话吗? 千声自储物袋里拿出两根白萝卜,白辞盈自然地接了过去,十分自觉地走到一旁开始洗萝卜。千声愣了愣,他本就嫌弃自己的屋子过小,如今这小小的厨房硬生生多出来一个人,他竟也不觉得拥挤。 “师兄。”小姑娘一脸殷勤地凑过来:“你这么厉害,是不是有什么绝佳的应试技巧?” 千声一怔,随即一抹红云爬上白皙的耳垂,连带着手指都不自觉地用力抓紧了瓷碗:“我、我不厉害的,只会死记硬背……” 白辞盈张大了眼睛:“那也很厉害了啊!由此可见师兄的记忆力一定很惊人,再者说死记硬背也要能看得懂才行啊,我连看都看不懂才最悲惨!” “就算看得懂也没什么用。”千声轻轻垂眸,遮盖住眼底的黯淡:“我这辈子都使不出那样强的结界术。” “哎,此言差矣。”白辞盈只当千声是过于偏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理论人才和技术人才都很重要的,师兄也不必妄自菲薄。” 千声并未答话,只是低着头忙碌。白辞盈忽然生出一种倒数第一安慰正数第一的感觉,顿感凄凉:“总之师兄好歹还是个人才,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个人。” 女孩的语气过于幽怨凄凉,好像再不好的情绪在这份幽怨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这种莫名的气氛惹得男子眼底的阴暗顿时消散。 千声轻轻勾起嘴角:“所以你去找师尊了?” “当然不是我主动要去的!是掌门逼我去的!你说掌门是不是想让我死在灵霄峰?” 千声抬眸,眼底含笑:“师尊骂你了还是把你赶出来了?” 白辞盈十分珍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郑重:“他差点拿酒坛打爆我的头。” “呵。” 男子轻笑出声,白辞盈一脸悲愤:“师兄你要不要这么幸灾乐祸!” “师尊脾气不好,你应该多理解些。” “……” 她不理解。 用过饭后,白辞盈帮着千声收拾了一下,看着千声终于停下来不再忙碌,白辞盈悄悄地凑了上去:“师兄。” “嗯?” “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那本咒符卷的内容?我实在是看不懂……” “师尊没给你讲吗?” “自从我把御水符认成了一头驴,长老就好像很不开心,咱也不敢问。” “……” 在白辞盈的一番死缠烂打下,千声只好把最基本的认符、起符的方法给她讲了一遍。 青年嗓音清澈悦耳,讲述的内容条理清晰,极好地抚平了白辞盈在谢寂尘那里受到的伤害。 看着满满三大页的笔记,白辞盈佩服地拍了拍千声的肩膀:“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