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人吃胎盘啊?”孙芯抱着手抖了一下。 晴星娘点了一下她:“你这女娃知道什么,那可是大补的东西,有的女子想吃还吃不到呢。” 孙芯连忙摇头:“反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吃胎盘。” 她想想这是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还要吃她,就觉得头皮发麻,牙根发酸。 阿木在那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落向北固城的方向,眼神放空,像是在发呆一样。 晴星娘还被柳掌柜留了下来一起吃晚饭,不过被她拒绝了,她得赶着回家给晴星的爹和哥哥做饭。 她要走的时候,被阿木叫住了。 “在哪一块采药?”听了阿木的问题,晴星娘想了想,才开口说:“往日里,都是从后山到后山山腰附近,温家在山腰那还有栋别院。” 对于闺女新交的朋友,晴星娘不吝啬自己的经验,悉数传授给阿木。 “不过到了温家别院,就别往上走了,上面有些吃人的猛兽,危险得很。就算是群年轻的大小伙子们上去,也不见得能全须全尾下来。” 晴星娘说:“还有温家别院附近的药材也别采,让那群瘪犊子看见了,还要找你收钱。” 月明星稀,和晴星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阿木还在回想和晴星娘的那场对话。 面色红润的中年女人表情复杂,忧虑和欣喜夹杂在一起,让人看不懂。 她说:“这些日子下了点雨,后山那林子也活了起来,就算在温家别院下面,也会碰上些吃人的猛兽。” “我家隔壁那个…… 运气不好。”晴星娘长长叹了口气,“那婆娘总和我要争个高下,天不亮就去了山上,结果没能下来。” 晴星娘说:“如果阿木你想要什么药材,跟姨说,姨去帮你想想办法。” 阿木诚恳地道谢了,结果晴星娘问她:“你上次那朵金色的花是从哪寻来的?” 阿木说不出来,好在晴星娘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问。 噗通一声。 在想事情的阿木走着走着就掉进了一旁的水渠里,不疼,只是她的鞋被浸湿了。 晴星连忙过来拉她,阿木一用力便爬上去,看了看这空旷的路面,没好气道:“你跑来挤着我干嘛呢!” 晴星伸手拍了拍她衣袍上的灰尘,神色自若,眼里却透露出一些慌乱,手自然而然地挽上阿木,小声说:“这不是寻儿的事情到现在也没个了结么…… ” 这姑娘平日里是个傻大胆,阿木没来的时候,她一个人走着条路没带怕的,就连她哥哥说到城里接她,也被她拒绝了。 可是林寻儿那件事情之后,虽然捕快们也没往外透露消息,但那日夜里全城的金甲卫都出动了,光那阵势想想都知道不是小事,加上一群衙门里有七舅八爷含糊地说点模糊不清的话,谁都知道林寻儿死相凄惨,且死因不一般。 晴星现在走在路上,就觉得这田间地头没准就蹲着个可怕的杀人狂魔。 她下意识地朝身边的人靠,结果阿木在想事情,旁边的人一靠过来,她就往旁边走,走着走着 就被晴星挤沟里去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走在路上,忽然,阿木停下了脚步。 晴星刚想问怎么了,却见阿木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她用口型说:“你听。” 风声带来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隐隐约约的铃铛响,晴星被阿木拉着跳下田埂。 两个身量不高的女孩躲进了高粱地里,一时间谁也发现不了。 脚步声离的越来越近了,清脆的铃声也越来越明晰。 今夜明月高悬,此时却乌云蔽月。风声不止何时停止,晴星害怕的拉住阿木的手。 来人了! 一行三人,一个人手里拿着个镇魂铃走在最前方,嘴里念着狗屁不通的经文。 身后跟着的两个人穿着家丁的衣服,一前一后走着,手里还抬了个破草席,席子间,一只纤细的手掉了出来。 白嫩的手在半空中晃着,干涸了的血痕从手臂没入手腕,腕上系着一根比血渍还鲜艳的红绳,绳上挂个寓意保佑平安的木麒麟。 木麒麟粘着血,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它未能真的保佑主人平安。 晴星瞪大眼睛,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 走在后面抬人的人说:“哎,六子过来扶下,手掉出来了。” 拿着铃铛走在最前面的人转过头,骂道:“掉出来就掉出来,反正这大晚上的也没人看到,感觉把这东西处理掉才是正事。” 那家丁被骂了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