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数着日子在山上过了几天,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天气一干便干的厉害,一旦下了雨,也不带停的。 雨打竹叶,残响阵阵。 祝为错无聊地倚在门口,一脸愁容。 浮生从屋中撑了个伞出门,看到站在门前的祝为错,停下问道:“郡主,我等会下山,您可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 下山? 那正午之前是赶不回来了,也就不用再吃药了。 祝为错心思一动,连忙道:“你先等会,我也要下山。” 祝为错正要提起裙摆跨过门槛,浮生忙将人拦在门内,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公子说了,郡主风寒还未好,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不就是打了个喷嚏嘛,哪有他说得那么严重。” 况且这些天都药她被迫一顿也没缺,早就好了。 浮生说话才不管用,祝为错正打算偷偷摸摸出门,正巧被程绥晏抓了个正着。 “郡主去哪?”他拽住她。 “……想下山。”被人发现,她恹恹回道。 “无聊了?”程绥晏眼中弥漫着笑意,尾音隐隐上扬。 祝为错没理会他,从他手中挣脱,转头,却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柄木剑,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反而好奇问道:“大早上的,你去哪了?” “在后山练剑。” 祝为错星眸一亮,好似夜间繁星闪烁。 她既然出不了门,于是就将主意打到了对方身上。 “你再练一次,我想看……”她拽着他的衣袖不撒手。 程绥晏既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浮生。 这一眼,浮生瞬间领会,好不拖沓地下了山,院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身着青白衣衫的清冷公子矜贵地应了一声。 祝为错屁颠屁颠地跑到院前的石桌前乖乖地坐着,双手撑着下巴,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目不转睛。 程绥晏立于院中,端站在竹林前方,他今日将墨发束成了高马尾,简单用白色发带绑住,发丝与垂落的发带一同随风搅动。 显得几分少年朝气,傲然屹立。 他手中稳稳持着木剑,见她坐好这才开始了动作。 程绥晏目光一凝,剑气划破长风,招招带着凌厉之势,震得竹叶摇颤,周身银辉,衣袂轻动。 一个贯宏之势穿过竹林,众多青绿的竹叶脱离竹干,飘落在他周身,成为配饰。 渐渐,破竹般的剑气重归安静,程绥晏手腕轻巧地挽着剑花收了招式,手握木剑背于身后。 祝为错回神,惊叹了一声,十分真诚地夸道:“程大人好厉害。” 程绥晏原本未平息的热血随着这一声娇俏重新翻涌,他低低应了一声,努力保持着自己正常的模样。 眼前一杯茶被推了来,他伸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随后道:“多谢郡主。” “程大人不必客气。”她心情极好地应声,“程大人这是从哪学的,我小时候吵着我爹要学,我爹都不搭理我。” 程绥晏手指捏着茶盏紧了紧,眸中沉色渐浓,沉默片刻,最终松开了茶,道:“郡主若是想学,在下也可教郡主。” 程绥晏喝完茶后,因着练剑出了一身的汗,要回屋收拾一番。 祝为错一人坐在院中也没了乐趣,无聊地捡起了半根竹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最终土地上一片乱七八糟。 身旁的竹子十分壮实,地里还有不少因着下雨刚冒出来的小竹笋,她心里痒痒,在林中转了半晌,终于找了一个藏着最多竹笋的地儿,在它周围开始刨土。 本以为这些竹笋应该藏在林中,没想到反而是在最边缘很显眼的位置,一出门就能见到,就连它们周围的竹子长得与其他的竹子不一样。 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她只能用小竹棍深一下浅一下地掘着土,眼看就要掘成一个小坑突然就掘不动了。 云泽郡主的好奇心一旦上来就压不下去了。 她猛的使劲,突然戳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云泽郡主眯了眯眼睛,干脆扔了竹竿,徒手上阵。 废了好半天的劲才将土中的东西给扒出来。 祝为错找了个帕子擦了擦这东西周围的泥土,才发现这是一个木盒子。 也不知这是埋了多久了,木盒居然完好无损简单的盒子用着一个精致的小锁锁住,因着泥土潮湿,这把锁已经破败生锈,打不开也拧不动。 毕竟是废了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