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过竹林后,一座朴素的木制宅子坐落在此。 浮生忙上前开门,点了烛火,将昏迷的程绥晏安置好。 几人衣物没有一处是干净的,祝为错将自己被浸透的衣裙拧干,倚着门休息了一会,膝盖和手臂的擦伤处泛着疼痛,此时根本使不上来力。 浮生从程绥晏房间出来后,看见她问道:“郡主,您的衣服......” 这里好些日子不住人,自然也没有姑娘家用的衣物。 她闭着眼睛,“就这样先凑合凑合。” “你家公子怎么样了?” “公子他还在昏迷中。”浮生一张圆脸布满了愁容。 祝为错拧眉,越过浮生,走进房间。 烛火在不断跳跃,两人的影子时不时地相互交叠,她坐到床前低头看他。 有了烛光,程绥晏的伤势能看得更清楚了些,不止额头的伤口,手上肩膀的伤口也沾红了刚换的亵衣。 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她伸手掀开了他衣袖,见这些伤口还未清理。 转头望向门外,见浮生在门口来回穿梭也不知在干什么,“浮生,你怎么不处理他的伤口?” 浮生闻言手中抱着盆和帕子小跑进来,“我去准备去了。” “......”祝为错抿唇给浮生让了位置,“你来。” 她站在后面默默看着浮生笨手笨脚地处理伤口,下手不知轻重,惹得昏迷中的成绥晏忍不住皱眉。 “你起来,还是我来。” 浮生听话地将帕子递给她。 慌忙了许久,天渐渐放亮,才将人的伤口彻底清理好,但床上的人仍然双目紧闭,只是脸色不再泛白,反而有些潮红。 祝为错看着奇怪,刚把手覆上去便感觉到一股热气。 发热了。 她又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比了比,能明显地感觉到差异。 她换了一盆水,拧干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又唤来浮生趁着天亮,去请大夫。 屋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只剩屋檐滴滴答答溅起水花。 没多久就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一位留着白胡子的老人拿着药箱被浮生连说带劝的哄到了山上来,气喘吁吁地停在门前。 “郡主,人来了。”浮生朝屋里喊了一声。 原本还不情愿上山的大夫,听见这话睁大了眼睛,态度连忙恭敬了不少。 祝为错懒得计较这些,带着人到了程绥晏跟前,“还请大夫好好看看。” “草民一定,一定。” 说完,白胡子老大夫便开始把脉,表情逐渐凝重,最后叹了一口气,最后沉默着开了药方,“草民尽力了,剩下的就看这位公子的造化了。” 祝为错一惊,连忙拦住要走的大夫,道:“大夫,这可不能看造化,您在想想别的办法行不行?” 他将她推离危险之外,她也不能扔下他不顾。 浮生的脸色也跟着变化,用身体把门拦住,“大夫,你行行好,再看看吧。” 老大夫被拦在了屋里,一脸为难,“贵人,您就算是这样,草民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开个药方,其他的只能看天意了。” 浮生见此低下头,也知道阻拦不了,给了银子后便让了路。 老大夫出了门后,又想起来什么,随即道:“屋里那位贵人我脸色苍白,这是寒气入体了吧,草民给开些药,免得日后愈发严重。” 浮生点了点头,郡主一直在忙着,连自己的伤都没顾上。 他拿着两张药方看了几眼,迅速下山去买药。 院中已经没了声音,祝为错接着用帕子帮程绥晏擦拭,试图帮他降温。 不知不觉忙到午后,天仍然阴沉沉的,云层压住屋顶。 浮生总算是拎着药回来了,顺带了吃食,“郡主,你忙慌了一晚了,吃些东西,剩下的我来。” 祝为错摇了摇头,接过他手中的白饼咬了一口,“先去熬药。” 浮生遇到正经事,并不含糊,等到祝为错将手中的饼啃完,他已经端了两碗走了进来,“郡主,药。” 祝为错愣住,“怎么有两碗?” “您一碗,公子一碗。” 祝为错嘴角紧抿,一脸抗拒,苦哈哈道:“我现在还好,不用喝药。” 还没等浮生继续劝,祝为错已经拿起了药碗将浮生推了出去,“我先帮你家公子喝药。” 浮生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