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夜间疾行,蹄声格外明显。 程绥晏的声音伴着晚风吹进她的耳中。 脑袋里还在想着怎么制造一个台阶让她把她的发现给说出来的祝为错立马回头。 发现自己的动作太过激动,她挺着胸脯假装咳了两声,“看在你那么想知道的份上,我就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嗯,你说。”程绥晏十分给面子地接道。 “我在李建成书房里发现了一个安格,因为时间太急,我没能打开,但是里面肯定有重要的东西!”祝为错肯定道。 “在哪?”闻言,程绥晏表情也严肃起来。 “你刚才进去了,应该看见了房中的小塌,在它的正中间的上方,墙壁之间有一部分的不平整,那一部分就是暗格,但是很隐蔽,需要仔细找。” 祝为错努力回忆当时位置。 她皱眉继续道:“但是今天李长宇带我闯了进去已经打草惊蛇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将里面的东西转移位置。” “好,我知道了。”程绥晏垂下目光,“多谢郡主提醒。” 只得了口头的感谢,祝为错也很高兴,半眯着眼睛回道:“程大人客气。” 享着徐徐晚风,她彻底放松下来,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痛意,她这才想起来李长宇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腕。 她掀开衣袖一看,果然红了一大块,她暗叹了一口气,慢慢揉着。 程绥晏无事,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祝为错一边伸出手给他看一边骂着李长宇,“呐,你看,李长宇那厮手劲也太大了,感觉就像是手腕断了一样。” 程绥晏凝目,“方才怎么不说?” “这不是忘了嘛。”祝为错不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只随意道:“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过两日就好了。” 白嫩的手腕即使在暗沉的光线下也能看出一片通红,程绥晏指尖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碰上去,他收回目光。 也未出声。 祝为错见他没反应,也不说话,她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将手腕收了回来。 剩余的路上,两人也不再多言。 直到马车缓缓停下,程绥晏先从马车上下来,静静等着后边的女孩下来。 原本打算伸出帮忙的手在看到女孩利落的动作后,默默负在身后。 * 总督府。 待两人走后,今日参宴的人也走了个七七八八。 府中的下人见到面色阴沉的李建成自然也不敢在院中多待。 李建成带着怒气进了屋,一眼便是地上半死不活的李长宇。 回想起刚才丢人现眼的事,李建成恨不得自己再踢上一脚。 怎么养了这么个逆子! 但此时的李长宇肯定是在经不住一次重创,李建成只能把怒气撒在还没来得躲避的下人身上。 “都在看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府医,一群没有眼色的东西!” 下人得了令,连忙低头逃离,没有人愿意去触他的霉头,一瞬间院子空敞了起来。 李长宇在下人的帮助下勉勉强强站了起来。 李建成坐在案桌前,看他碍眼,并未理会他。 他在书房里扫了一圈后才将目光放到他身上,面色难看,怒声闻道:“你们在书房里干了什么?” 李长宇连忙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做!” 一个小小的摇头动作也引得阵痛,他不敢出声,心里却对两人的恨到了极点。 “当真没做什么?” “我我……我还没来得及碰她,那程绥晏就找来了!” 李建成狠狠看了他一眼,“一无是处!” 他低着头也不敢反驳。 李建成似是无意扫过书房墙壁,“可有上塌?” “没有!我没有。” 他爹正在暴怒的边缘,李长宇不敢再惹怒他,熟练地选择撒谎。 他再次摇了摇头,“回父亲,没有上过塌。” 李长宇是他的长子,自小长在身边,他什么性格,他在清楚不过了,看这样子就明白他没说实话。 原本还没消下去的怒气又被李长宇火上浇油,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这时,府医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李建成见人来了,瞥了一眼李长宇,语气不善,“滚出去。” 李长宇在下人的帮扶下一步一瘸颤颤巍巍地离开他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