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边飞雪——现在已经改名江随。 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名字已经改了,跟的是那个做小三的母亲的姓。 护士叫了三四遍她还茫然着,等小护士气势汹汹走到自己面前虎着脸对身份信息时她才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成了江随。 她醒了一会儿又再次昏昏沉沉睡了。 也是在精神恢复了之后她才从鹿子的口中知道自己跳楼之后发生的事。 从那样的高楼跳下来绝对没有生还机会,可巧就巧在往下三楼就是腰线层,那层楼往外扩展了一段小小隔层,边飞雪身子身子歪倒往下落时正好掉在了隔层板上,把中间空洞的隔层板砸出一个半圆的坑洞。 从天上突然砸下的人吓了正在床边一边吃冰激凌一边看飞鸟的小孩立刻哭喊起来。 …… 边飞雪侥幸得了一命,只是依然昏迷了很久,腿骨折,头也受了伤,浑身绑得跟木乃伊似的。 鹿子守在她身边,第一件事就是问她还记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她自己也无比希望自己失了忆。 可是没有,往昔不仅没有被封印,反而愈发清晰。 至于鹿子,边飞雪试探性问她是谁,为什么要守在自己身边。 “以后我就跟着你啦,是我姐姐让我跟着你的。” “你姐姐是谁?” 因为刚醒来的缘故,边飞雪的喉咙十分沙哑,精神不振。 “我姐,就是我姐呀~” 周围没有如影随形的监视,没有让人作呕的混乱关系,边飞雪精神一松,不一会儿就陷入黑暗中。 等身体完全好起来,起码能拄着拐杖自己走路时,天已经冷了,树叶稀疏的挂在树上,边飞雪在这几天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她现在深处最南方的小城镇,去城里起码要坐三个小时客车,还要转两次路线,最快得一天。这个医院规模不过是一个小诊所,身上的大伤已经治好了,但是断掉的腿应该就这样罢。 小诊所的资源有限,至多只能看个急诊,醒来小护士给她上药换药时偶尔还要看一下说明书。 至于鹿子,边飞雪心怀警惕,但她在这无处可去,只能跟着小女孩回家。 这个破落的小院里只有鹿子一个人生活,一楼过于潮湿是不住人的,二楼就是鹿子的住所,推门进去感觉四处漏风。 也不知道这小孩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下来的。 两个人相依为命过了两个月,小城镇的夜很早,晚上九点之后外面就没什么人活动,这些日子边飞雪也不怎么出去,更不要说联系人。 小院门口有人敲门,鹿子就蹦蹦跳跳去开,边飞雪刚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让她小心些就听见下面传来鹿子欢快的声音,应该是认识,她又猛地坐回去。 南方多雨,秋冬尤其阴冷,这腿就像不是她自己的那样,没日没夜的疼,更坏的是折断的腿是主要承重的右腿。 绕是如此,边飞雪也没有想去市里治疗,诊所里有什么药就用什么药,实在疼得厉害就吃一颗止痛的,总归能活下去。 她当然明白这条腿应该就是那女人给自己的警告。 更没有想回去的心思。 鹿子举着一个小方盒上来,赶快递给她之后又下去拎塑料袋,两大包都是吃的。 边飞雪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是一块手机。 她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鹿子说这是姐姐给她的,让他们以后好好生活。 边飞雪点点头,勉强给鹿子露出一个笑。当晚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睡不着,等天似亮未亮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以后,边飞雪就是江随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第二天临近中午才起床的边飞雪第一件事就是把鹿子喊过来,问她自己的情况还有小镇各方面的环境。 她没有钱,总不能混吃等死。 边飞雪这才知道鹿子竟然已经十五岁了,看着身形像十二三差不多,也许是南方人较为娇小?她连义务教育都没读完,早早就下了学。 “我爸不让我读,就不读了呗。” 边飞雪就问她妈妈在哪里,谁能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竟然还能有人没有读完义务教育,作为孤儿的边飞雪都皱起眉头。 “我没妈,我爸喝酒掉河里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不,我还有姐姐。” 说起姐姐,鹿子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是你亲姐姐吗?你们怎么不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