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给边飞雪留出思考的时间。 “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让我离开?” 边飞雪不信。 “不是,可现在你也没用处了。” 何梅就把吴葭的事去头去尾,添油加醋告诉了她。 边飞雪白着脸,“秦家那边知道了吗?” “这算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你母亲这事传出去对几方都不好,要是你能配合的话,秘密会永远是秘密。” “你好好想想,三天,你有三天时间考虑。” “至于去的地方你也不用担心,那里会有人安排,你会开始新的生活。” 一直到女人高跟鞋的踢踏声远去,边飞雪才从紧绷的状态缓缓颓落,久久在原地不动。 看着她的人嘴极其严实,两人没有任何沟通,边飞雪恍恍惚惚回到房间用被子把自己埋起来,在外面只剩下一点墨黑的长发,不过也随着天空的深沉逐渐埋葬进黑夜中。 何梅让人特别关注边飞雪这两天的精神状态,万一要是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可出乎意料的,女生不但当场没有过激反应,之后也跟平常无异。 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因为这一点倒是让何梅对这个私生女高看一眼,囡囡就不是这样,许是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习惯了,心思娇得很,一不顺心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要是她和自己女儿的命换一换该有多好,何梅喝下一杯烈酒,心中愁苦无人诉说。 只是没等到第三天,边飞雪在第二天就已经想好了结果,何梅得到消息往前去,吴方正还有何家已经在边陲一个小县城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她点头。 也幸好她点头。 她挂断电话往那边赶时心里不痛快,要是边飞雪不同意的话就好了,她虽然没参与但是却知道,吴方正这人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成为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的。 就算这个人是自己女儿也不行。 更何况只是一个有血缘,但从未见过的女儿。 针对可能出现的第二种选择他早就安排好了预案。 可惜…… 何梅打开门,一惊,摘下太阳镜就看见边飞雪正站在窗户边上,风把窗帘吹得哗啦啦乱飘。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下来。” “你到底是谁?” 边飞雪苍白着脸问,外面的太阳很大,现在已经晒得她头晕,眼下的高楼让人生畏。 “还有我所为的父亲,他是谁?” “你是不是在骗我。” 何梅挑着眉,“根据我掌握的信息,根本就没有骗你的必要。” 她下巴一点,临走时甩下的更多“证据”还在桌子上呢,包括对秦钟的调查,但是边飞雪没有看,在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她已经不想去了解秦钟了。 边飞雪摇摇晃晃的,“你是谁?” 无人回答。 “你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 许久之后边飞雪才说算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可就算秦家对我有所图,你们也担心他们找上门来,闹得覆水难收。” “想骗我,我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边飞雪喃喃道,此时她觉得自己距离天上的云彩很近,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还有偶尔略过的麻雀。 “我本来就是烂命一条,别想欺负我。” 边飞雪说着,突然露出一个笑,在何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从窗户歪了下去,窗外对肉体凡胎来说无异于万丈深渊。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想,这么久秦钟还没有找到自己,只好自己去找他了。 心里却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也许秦钟从来都没有找过她。 也是,毕竟我又不是白曳。 不知道阿曳怎么样了。 ———————————— 时节如流。 所有的一切有走上了正规,太阳底下就没有新鲜事,日复一日的向前倾轧。 对秦钟来说,或许只是屋子里收养的流浪猫重新回去流浪,不得已而娶的妻子也消失在了自己视线里。 起先他们还是心怀期望的,直到秦父把秦钟叫回老宅,在书房用祖传下来的戒尺狠狠敲打他一番,语重心长地跟他说,“这件事到此为止。” 边飞雪不必再找,至于婚姻,会有人来替他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