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是捅了公主窝吗?这辈子一个两个的都不放过我!”长孙星宁抱着被子嚎了起来。 半刻钟前,迟迟不来下聘的昌陵候一家人携礼登门赔罪,并说明了缘由,这对长孙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竟然被人退了两次婚!”长孙星宁抬起手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次!” “小姐,只有一次的。这次还没正式提亲下聘呢……”金珠站在床头努力扯着嘴皮笑,“不算的,不算的……”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怎么不算?”长孙星宁嘟起嘴,顶着床顶的红纱帐生无可恋道,“月老牵线能不能牵得牢固一点,别被人一扯就断了呀!都两次了,要是牵得不牢固就别牵嘛!” “唉——”长孙星宁摇了摇头,“还好才见几次面,感情不深厚,不然有得哭了!” 准备继续安慰的金珠:“……”行,都可以自己安慰自己了,看来不需要我了。 长孙星宁歪过头就看到金珠张着嘴合不拢的样子,有些嫌弃道,“有什么就说,别老张着嘴,跟个要吃人的妖怪一样。” “……” 这明摆着是心情不好迁怒呀!金珠表示不和姻缘失意的小姐计较,“小姐,您和昌陵候世子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的。”说完,掰出了一个手指,“也就通政使司副使夫人一人知道。” “可是……”长孙星宁抿起唇假笑了起来,“廖姨母以为这桩婚事两家都点了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于是,她就跟她的手帕交们友好地交流了一番做媒的心得。” 啊,这……金珠抓抓脸,表示劝不下去了,对着银珠挤眉弄眼了起来。 银珠表示压力很大,只能硬着头皮上,“小姐,好事多磨……” “我怕再多磨几次,就得带发修行了。”长孙星宁呈大字形躺平,“水月庵就挺不错的,听说那里的尼姑个个是清秀佳人。”说着就把腿压到被子上。自从三年前被陈家退亲之后,她就格外注意言行举止,生怕被别人指指点点。这样躺着好爽啊!长孙星宁心想,装了三年多的淑女了,怪累人的…… 水月庵曾是先帝废后的修行之地。 当今太后并不是圣上的亲生母亲,而是姨母。当年先皇后被汉王的生母诬陷谋害皇嗣,被废了后位,险些打入冷宫。先皇后仁善,宫中不少妃嫔曾受过她的恩情,遂联名求情,最后,先帝下旨令其带发修行洗净罪孽。 银珠:“……”我怎么听说里头的尼姑个个严肃板正。 银珠撇开这个话题,再劝道,“小姐,奴婢觉得这是月老考验未来姑爷。陈公子也好,昌陵候世子也罢,他们在权势的威压下选择了妥协,不管是为了家族妥协,还是为了前途妥协,都说明了一点,小姐在他们心里不是重于一切的。也许,月老是想替小姐寻一位重情重义、万事以小姐为先、对小姐呵护备至的郎婿,而好的郎婿毕竟在少数,所以才会这般波折。” 金珠被银珠的一番话惊呆了,怪不得小姐总是倚重银珠。这下子,金珠服气了。 “事不过三。奴婢想,往后小姐的姻缘再不会有波折了。小姐必定会嫁给一位有权势、重情义、对小姐至死不渝的郎婿。” 长孙星宁眨巴眼,“银珠,好口才呀!放心,等小姐我日后嫁给一位有权势、重情义、且对我至死不渝的郎婿,我必定重重有赏!” “奴婢不要小姐重赏,只要小姐高兴了,奴婢干什么都有劲!”见长孙星宁不颓丧了,银珠绷紧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金珠也跟着凑热闹:“奴婢也不要小姐重赏……”如果小姐非要赏,奴婢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什么时候说赏你了!”长孙星宁戏谑地看着金珠。 银珠: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臣自幼仰慕周将军赤胆忠心、精忠报国的品行。”御书房内,昌陵候世子原湛背脊挺直,未经风霜的脸上初显铮铮铁骨,“臣无时无刻不在畅想与周将军英魂同行。臣愿戎马一生,抵抗鞑靼,即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还请圣上成全臣的一片忠诚报国之心!” 皇上背对着跪立的年轻人,“朕让你娶宝如,你就要守边疆?朕的公主难道配不上你,要你来拿着守边疆的由头拒婚?”皇上的声音并不高,可听到的人无不心惊胆战。 原湛深呼吸后态度仍不变,“宝如公主是天上的明月,是臣不敢仰望的存在。并非宝如公主配不上臣,而是臣一介粗人配不上宝如公主……” “万岁爷,姜大人,姜大人回来了……”卢公公半弯着臂膀托着拂尘小跑了进来。 “祈安回来了!”皇上半眯的眼睛放亮,蓦地转过身来,“快传祈安进来!”皇上的声音中透着欣喜,却在见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