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心一软,忙道:“好,买了。” 食月顿时喜笑颜开,自己掏钱挑了两只母鸡拎回去。 回到华宁家,华宁已经能站起来了,正在院子里走动,瞧见两人买了好些肉回来,显然不是他们几个一顿两顿便能吃完的,不由有些吃惊:“你们买了这么多?” 食月笑着说:“前两日让华宁哥哥受惊了,想叫你多补补身子。” 华宁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你们兄弟几个以后还要生活,不用给我买。” 想了想,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食月手里塞:“买了这么多,只怕你们也不剩什么银钱了,来,阿月,你拿着,千万要叫我出点银钱,否则我吃不安心。” “我不要。”少年笑着躲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快交不起下个月的房租了。” 青年面上顿时有些羞赧:“是牙人来催了?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我教书还有月银领。” 人家白府的小姐都被禁足了。 他还教什么书? 领什么月银? 食月回头对上哥哥的视线,两人俱是一笑,没有拆穿他,却也坚持不收银子。 华宁无法,只好自个儿把银子收起来。见到清风去了厨房,他虽然不通厨艺,也读过许多“君子远离庖房”的圣贤之书,但还是坚持凑到厨房,给清风打下手去了。 食月她…… 她没有跟着去,因为她有时候力气控制不好,一口锅就废了,锅底被捅穿那种…… 以前还在奴隶营的时候,清风就是靠着一手好厨艺谋得一线生机,不到半个时辰,他便做好了三个菜一个汤,还有几个烙饼。 三个小的去端菜。 食月一脸陶醉:“老母鸡炖汤,香!” 锦眼冒绿光:“我最爱吃的辣椒爆炒牛肉片,呜呜口水要流出来了。” 坛……坛已经流出口水了,被锦拍了一脑袋,他才委屈巴巴地擦掉口水,小心翼翼地捧起酸汤鱼片,一边看着那黄澄澄的汤汁,一边不停地咽口水。 华宁看着他们几个,摇头失笑,自己端起了一碟清炒嫩笋片和一盆米饭跟着出去。 还剩几个烙饼无人问津,清风正要自己拿出去,还没触碰到碟子,忽然被一双手抢先端了起来。 他抬头,看见食月笑着对他说:“哥哥,你又做这个难吃的饼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哥哥每天晚上从外面回到奴隶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回一两个烙饼,只是那饼里头,什么都没有,嚼起来干巴巴的。 只有很少的时候,才会带有那么一丁点肉末或者油星子。 即便如此,那饼还是难以下咽。 还不懂事的时候,她时常哭闹着不好吃,不想吃,只有哭累了,又实在饿了的时候,才被清风哄着,一点一点嚼到嘴里,用口水泡软了吞咽。 她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做给别人吃的饭菜这么香,做给她吃的饼却这么硬邦邦。 后来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