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的眼神,马贩连忙解释道:“只是那马……长得实在有些寒碜。” 食月一脸不赞同地说:“以貌取人也就罢了,怎么还以貌取马呢?马跑得快不就行了,还管好不好看?” 马贩心想:要不是长得寒碜,我能贱卖这个价? 面上却笑容满面:“好好好,您请随我来。” 马贩带着她绕到马市后方,最里面有个不起眼的角落,拴着一匹灰褐毛色交杂的丑马,看起来倒是四肢强健,此时正低头喝着水,两种毛色交杂成太极图案的屁股对着他们。 “客官您看,就是这匹丑马。” 丑马听到人类走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突然扭过了马屁股看他们。 食月猝不及防与那张鬼面似的马脸对上,一时失语:“……” 马贩飞快地瞄了一眼少年的表情,略显拘谨地搓了搓手:“呃,客官,您要买不?” 沉默了许久,她才忍辱负重地说:“三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 从马市出来,食月心情不错,把一个铜板买的马鞍套到马背上,摸了摸它丑丑的脑袋说:“真不错,要不是你长得够丑,我还省不下那么多银钱。” 马:……请问你礼貌吗? “丑马这个名字不好听,我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如何?”她热情地道,“不过我学识不够,看到你长这个样子,脑子更是一片空白——这样,你是我花了三两银子买的,以后就叫你三两吧。” 马儿很不满,愤怒地打了一个响鼻,却只得了一个敷衍的摸头。 食月没什么行李,备了点口粮,一人一马就踏着晨光上路了。 她归心似箭,除了吃饭和解手,白天一直都在赶路,到了深夜才停下歇息,途经的城镇和村庄绝不多逗留,都是留宿一夜后,次日清晨便早早出发。 桃花之塞距离王都牡丹城有五日的路程,到了第四日正午,食月途经梅城时,想起锦经常挂在嘴边,号称“吃一口,做梦都馋”的脆皮烧乳鸽,便是在这梅城最先风靡起来的。 想到这里,食月不由拉停了马,盯着城门陷入沉思:她一离开便是三个月,哥哥想必是要生气的,不过都说吃人手短拿人嘴软,她多买些好东西带回去,还怕没人帮自己说话?这么想着,她手中已经扭转了马头,正驱使着马匹进梅城。 排队进城时便觉得人多,等出示了籍帖进城,食月才发觉这座梅城不是一般的繁华,大街小巷人声鼎沸,她坐在马上一眼望去,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川流不息,络绎不绝,与庄严的王都牡丹城比起来,好似还热闹几分。 她先找了间客栈歇息,店小二来牵马,他看到丑马的模样,一双眼珠子差点没吓突出来。 食月已经见怪不怪了,正要上楼。 忽然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毫不掩饰地嘲笑:“这马真丑,竟然也敢骑上街,不怕半夜把人吓疯?” 食月上楼的身影一顿,侧脸微偏,扫了一眼坐在大厅角落说话的少年——他周围坐了一圈身穿灰色短打,腰佩长剑的男子,皆是时下江湖人的打扮,其中六人身材挺拔,年纪三十上下,还有一个稍显瘦弱的小少年,身着颜色更鲜亮的蓝裳,脸庞白嫩,身材纤细,十多岁的模样,不过以食月的直觉,这可不是什么小少年,而是一个女孩子。 听见少年出声嘲笑,“小少年”有些急了,面色窘迫地提醒道:“……兄长,你不要这样说话。” “教育”完自己的兄长,转头又对食月连连道歉。 少年虽然面色不悦,但好歹没再说什么讨人厌的话。 食月正琢磨着等下要买什么,有些心不在焉,此时才没时间搭理闲杂人等,于是字也没说一个,转头便上了楼,找到自己的房间后,考虑到待会儿买回来的东西可能会比较多,便把籍帖等行囊都留在客栈内,只带了银钱出门。 她先去东莱巷找曹家肉铺,早先已经跟客栈小二和几个梅城的本地居民打听过了,就是他家先把脆皮烧乳鸽做得天下闻名的。 但是找到了地方后,食月看着好几个曹家肉铺,陷入了沉默:“……” 她回忆了一下。 客栈小二是怎么说的来着?他好像说曹家肉铺门前贴着两对红对联——食月的目光看向了右边第二间。 路上问的大婶是怎么说的来着?她好像说曹家肉铺门口拴了条叫大黄的看门狗——食月的目光又默默地转向了左边第三间。 还有其他几个人说的…… 每家都有人在买,也不知道哪家最正宗。 一时间,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最后,她去每家店都买了一只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