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是?” 食月上前几步,行了个礼,脸上带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是来跟殿下讨要战功的,那天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叫殿下笑话啦。” 莫千桃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她,接着兴致盎然地一笑,展开桃花扇轻轻摇起来。 那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微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金昭心中恍然大悟,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平淡地说:“你特意来讨要,是怕我东淮言而无信?” “不是这样的,”食月连忙摇头,“我只是着急呀,一直得不到准信儿,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所以才大着胆子来求见殿下。” “你的胆子确实很大,”金昭的余光扫了一眼莫千桃,“竟能劳得动少城主作陪。” 食月说:“是少城主人美心善。” 莫千桃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加深了。 金昭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还得装成金黎一贯的冷淡表情问:“说吧,你想要本宫赏你什么?” 食月神情肃穆地复行了一礼:“求殿下,赏奴与奴的家人脱掉奴籍。” 金昭和莫千桃的脸上都露出了讶异。 金昭说:“你竟是我东淮奴隶?我还以为是……”我东淮将士。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转而重新起了一个话头。 “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不过你可要考虑加入军籍,为我效力?” 食月低头说:“多谢殿下厚爱,但是我们只想做普通人,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 “生于乱世,谈何平淡?”金昭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声音冷而淡,“且你身负武学,绝不会甘于平淡。” 食月目光坚毅:“我还是想坚持自己的选择。” “你这简直是——”金昭有些恨铁不成钢,“目光短浅!” “让殿下失望了。”食月抱着歉意又行了一礼。 她摆了摆手:“罢了,你下去吧。” 另外还叫了自己的下属:“慕楠,你带她去办相关手续,脱了她与她家人的奴籍。” 慕楠应道:“是。” 食月连忙致谢:“多谢殿下。” 莫千桃起身:“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也不多打扰殿下了。” 金昭假扮自己的兄长,到底比较谨慎,除了必要的时候不会与外人接触太多,便说:“好,我这就去忙了,以后少城主有什么事情找我,可以告诉慕楠。” 出了庭院,慕楠走在前面,莫千桃凑近食月,嘴角含着笑意低声说:“我倒没想到,你竟有两副面孔啊。” 食月不语,目露凶光地看了他一眼,无声地做了一个右手握住左手手腕的动作。 莫千桃摇摇扇子:“啧。” · 时至今日,冕皇室已经统治了九州大地近千年。 在冕朝建立之初,百万奴隶皆被施以烙刑,一旦被打上耻辱的烙印,便是:一日为奴,终生为奴,永世不得翻身! 他们的子子孙孙,也都世代为奴。 即便遇到良善的主人垂怜,愿意放他们自由,但他们带着祛除不掉的烙印,走到哪里都要遭受歧视和侮辱,压迫和杀害。 在这样的背景下,九州大地上每年都要爆发数十次奴隶□□,致使冕皇室统治下的国家经济疲软,平民怨声载道。 五百多年前,历史上出现了一位特别传奇的皇帝——冕耀帝,据说他二十一岁登基,二十二岁退位出宫流浪,离开时,身上只带了一把剑。 就是这位冕耀帝,销声匿迹十年后,突然回到朝堂,当堂怒刺扶持傀儡小皇帝的奸臣后,重新执掌朝政,并提出“废奴隶之烙刑,以拓印取代之,可识可除”、“令籍帖不再为王公贵族所特有,应推而广之,民民皆有”、“无论出城、进城,皆须出示籍帖”、“奴隶无籍帖,须随同主人,否则不许出城、进城”、“主人带奴隶出行时,须得携带奴籍帖,否则不予通行”等条例。 一系列政策下来,奴隶有了盼头,自然也就不再想着□□,而是想着如何表现才可以脱奴籍了。 “好了,我已经将你与你几位家人的名字,从殿下的奴籍帖上划掉了。”慕楠说着,将几张竹片和几张银票递给食月,“因是你请来的赏赐,我便将你们几人的籍帖都交予给你了,这几张银票呢,是殿下心善,额外赏赐给你的。” 食月双手接过,看着籍帖的双眼亮得惊人:“多谢殿下,多谢慕楠公子。” 她一张张翻过籍帖,自己的,哥哥的,阿泯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