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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章 刺杀(1 / 3)

020章

“这四个字是揽月文。”食月刚说完,匠人就雕刻好了,她接过来抚了抚,眼神中还是有着遗憾。

女问:“刻的什么意思?”

“刻的是我和哥哥的名字。我原来戴着一块刻着我俩名字的小木牌——我和哥哥自小就与娘亲走丢,那是她留给我们唯一的遗物,但是昨夜给落水里了。”食月抬手,将月牙木簪直接利落地往发髻中一插,“我已经习惯了,戴着它,我才能感觉到哥哥和娘亲时刻都与我同在,给我努力活下去的力量。”

女蹙了一下眉:“娘亲是什么样的?我连她的模样都不记得。”

“我也不记得。”食月浅笑,对着摊贩摆上的镜子照来照去,摆弄着头上木簪的位置,颇有些爱不释手,“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什么都不记得,不过在哥哥的回忆里,我的想象中,她大约是一个温柔又坚强的母亲——”

“会在我学着什么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温柔地鼓励我,说‘月儿再试试吧,娘亲陪着你’,会在我睡不着的每一个晚上,给我唱曲子,或是讲故事,轻轻拍打着我的肩膀,陪伴我入睡,会在家中只剩一小袋粟米的时候,外出去找活计干,既代母职又代父职,坚强得如同一座山峦。”

摆弄好簪子,她随手丢了一颗蜜饯进嘴里含着,还问女:“吃不吃?生活已经那么苦了,吃这个可以多一点甜。”

女隐晦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指,有些嫌弃:“我不要,你自己甜(舔)吧!”

虽然他做暗卫苦是苦了点,但是待遇好得很,他自己对吃穿也是很有讲究的。

食月不理解他这种富贵毛病,这要是在饥荒的年份,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讲究什么?

听哥哥说,她刚出生那年,就不幸碰上百年难遇的饥荒——当时南地大旱,蝗灾不断,瘟疫四起,粮价堪比金价,数百万平民多弃家向北流亡。

流亡途中,流民随身带的粮食不是吃光就是被抢走了,沿途的野禽、野菜、野果、野菇被流民抢着往嘴里塞,免得吃得慢被别人抢了去,连树皮都被没能逃过他们的手掌心,被流民争相扒光吃掉。

当树皮也被扒光后,他们就开始吃人,有的易子而食,有的专对无依无靠的老弱妇孺下手,人肉论斤卖。还有身强体壮的青少壮年去做了盗贼,为贼者,有贩夫走卒,也有文人学士。

在饥荒面前,没有人。

正是因为当时状况混乱,他们才同娘亲失散了。

她和哥哥成了没爹娘的孩子,一个堪堪八岁的孩子,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怎么抢得过成年人?所以她小时候的记忆里,饥饿占据了绝大部分。

但现在想来,即便没有和娘亲失散,下场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吧。

在那样的荒年里,年幼的孩子既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悬在良心上面的一把利刃。

走在生存的独木桥上,父母与子女成仇的事例比比皆是,她和哥哥就看到过一个父亲把大女儿卖给人贩子,换了一袋米回来,还看到过一个挺着肚子的妇人和另一个挺着肚子的妇人相约,说等孩子生下来后她们交换,甚至还有已经懂点事的男孩子,跑去跟卖人肉的贩子说:“我娘活不久了,她刚生下弟弟身子就不行了,我爹让我过来问,给了我娘,能从你这里换多少肉回去?”

从模糊的回忆中抽回思绪,食月侧首又问了女一次:“真不要?”

女摇头:“不要。”

她就自己含了,丝丝缕缕的甜味在舌尖弥漫开,舒服得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穿过喧闹的街市,食月和女找了个兼具吃住的大客栈落脚。

订下两间房,两人便在二楼的雅间吃饭,雅间靠着窗,能看清楼下的情况,要是楼下的人说话嗓门大一点,坐在楼上的他们也能听得到,更何况他们是练武之人,比普通人更耳聪目明。

他们正吃着菜,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喧闹,食月好奇地往窗外看去。

客栈外陆续停下几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为首那一俩马车中,先走下来一个模样俊美清逸的少年,不管是头上戴的,还是腰上配的,抑或是身上穿的艾绿色绸缎长衫,皆是名贵之物。

看其打扮不俗,环佩叮当,食月猜大约是哪家的贵公子。

但没想到她眼中的“贵公子”,转眼就服侍着另一位蓝衣公子从车内下来了——显然后边的这位才是真正的贵公子。

此时楼下看热闹的闲人开始你问我答的旁白解说了,无意中拨开了食月心头的些许困惑。

“穿浅绿色的那位命可真好!”

“怎么说?”

“他原先只是奴隶市场中的一个奴隶,那时候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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