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专注呢,头也没抬,敷衍地摆了摆手。 女从街市车水马龙的人群缓慢穿行,适应了暗卫躲在暗处的孤寂,挤在人群中的喧闹让他很是不适,几乎下一刻就想把自己藏起来。要是有人贴着他的肩擦身而过,他还要控制住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免得误伤了他人。 尤其这里摆摊的小娘子极是好客,看他长得俊,也不怕他与人迥异的黑皮肤,伸长了手臂热情充沛地招揽他,口齿间多有女儿的娇言娇语。 “小哥哥长得这么俊,来看看匕首嘛?” “我这有花簪,要不要给心上人带一支呀?” “正午日头大,容易晒伤皮肤,戴顶帷帽刚刚好——郎君买不?看在你长得像我梦中情人的份上,你买一我送一哦。” …… 女本不想理,但奈何摊贩人多势众,一路走来实在有些招架不住,鬼使神差地买了顶帷帽——自然还多送了一顶同款。 好不容易挤到成衣店门口,女拎着两顶帽子松了一口气,朝迎出门口的伙计快速说:“照我的尺码拿一套玄色的外衫和里衣,再照这个尺码拿两套——” 他边说边写下几个数字递给伙计,指着店里挂的成衣说:“就拿那两个款式的。” 整个购置衣物的过程雷厉风行,还不到一刻钟,女就拿着打包好的衣物从成衣店走出来了。 不过寻回去的时候,他特意绕到了后面的巷子里,刚好戴上一顶买来的帷帽,叫人看不清脸面。 女买完衣服,又飞檐走壁回到卖木簪的匠人处时,看到那两人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态,一坐一站,一刻一看,仿佛他没有走上那一遭,而是眨了下眼。 女:“……” 好在他靠近一看,匠人已经刻到第四个字——“月”字了。 女看了片刻,忍不住问:“这四个字什么意思?” 食月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看不懂?” 女:“我只识得冕文。” 她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一下。 公子教她的,也是冕文。 冕文,是冕朝开国之初就统一规定使用的文字,已经沿用了近千年,不过自战国元年开始,就有众多国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有的大国还自创了文字,时至今日,虽然冕朝已经没落得只剩下一个冕王室了,但还是有许多人习惯性用着冕文。 公子自己用冕文,跟在身边的暗卫也识冕文,照她之前“赵公子来自冕王室,或者那七分赵姓自立为王的国家之一”的猜测,使用赵文的赵国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剩下的那些赵姓小国,虽然也有用冕文的,但不像是能容纳公子这般才智的地方——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弹丸小国了。 所以公子很可能,来自传闻中那个已经没落的冕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