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情’,酒情平日对身体无害,但若是在酒情未全部排出体外前饮酒,便会让人变得不胜酒力。就算是再千杯不醉的人,只要饮上一口,也会同饮了许多酒般意识涣散、面呈醉态。体内的酒情愈多,人就愈显醉态,酒醉的时间就愈长。古籍上曾记载,有一四十二岁农夫,于黄昏时被一条长约一米二、重约三斤的四岁龄酒蛇咬中脚腕,晚饭时饮了半斤酒,当夜便醉得倒头大睡,连睡了六日才醒过来。” “徒儿观师傅已经放血排出毒素,应该会无大碍罢?” “虽然为师已经施针放血,但此子体内现在仍有余毒。”老军医悠悠然捋了捋胡子,“好在是男子,三至五日余毒便可排出体外。” 大徒弟好奇多问了一句:“若是女子会如何?” “若是女子,只能以男子为媒介排出体外,否则便会一直蛰伏在体内。” 旁边倒茶的小徒弟天真地发问:“师傅,怎样以男子为媒介?” 老军医轻咳一声,伸出手指矜持地点了点屏风,又点了点茶水。 小徒弟一副听懂了的模样:“哦。” 二人才走出老军医的营帐,小徒弟立刻就扯了扯大徒弟的衣袖,圆圆的眼睛发出大大的疑惑:“师兄,刚刚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徒弟对此也是习以为常,语气板正地提示道:“屏上绘有鱼,杯中盛有水。” 小徒弟依旧一脸懵:“?” 大徒弟以手扶额:“算了,你年纪还小,以后多给师傅倒茶,说不定哪天就悟了。” 师兄也没有比自己大多少呀。小徒弟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乖乖跟在师兄后边走。 自顾自低头委屈了一会儿,走在前面的师兄忽然往自己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小手掌在灯光底下一张开,发现居然是自己最爱吃的蜜枣奶糖。 他没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软嫩的脸颊上浮出两个小酒窝。 “多谢师兄!”软软的奶腔都含着雀跃的笑音。 走在前面,原本一脸板正的大徒弟,也微微笑了起来。 营帐中,食月闭眼背对着门,耳朵听到闲杂人等清理好并陆续退了出去,只剩下公子一人。 因不知他留在营帐中是为何,心绪不免有些纷乱。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才听到走动的脚步声,然后是宽衣的摩擦声,最后人就躺在自己背后不动了。 食月一想到长得那般好看的公子就躺在自己身后就寝,整个背顿时就有点麻,因为闭着双眼,脑海中更是今夜那幅挥之不去的画面——冷月清辉照在紫衣公子如玉清透的面容上,方才的慌乱令他的眼尾染上了一抹浅红,瞳仁含了些许朦胧水雾。 真真是勾魂夺魄得很! 食月在心中默念了数十遍“美色误人”,才拉回了自己的理智。 她思忖片刻,决定静观其变。 只是在等待了许久后,对方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自己还觉得困了,食月不免有些纳闷。 权衡之下,她改变了策略,假装自己堪堪醒转,并打算像咸鱼一样翻个身。 还没整个翻过去,就被一只手扣住了肩膀,制止了她咸鱼翻身的动作。 食月:“?” 不会就在这等着吧? 她还没有想许多,公子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来了:“不要翻身,你背上有伤。”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一个东淮奴隶,背对西淮人也太没有安全感了。 食月想了想,这个方向不能翻身,那换一个方向总行吧,另一个方向不会压到伤口。所以在公子松开扣住她肩膀的手后,食月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另一个方向翻了个身,速度快得简直不像个伤患。 这一翻身,她不免有些愣住。 公子他那张脸,竟然离自己这般近!这叫她怎么保持理智? 谢怀宁不防她这般动作,不适应地侧了侧脸,刚想坐起来的时候,看到食月又以同样的方式迅速翻了回去。 谢怀宁:“?” 他忍不住问:“你这是何故?” 食月委屈地叹了一声:“天上有仙君,人间有绝色。公子颜色之绝,奴无脸面对。” 谢怀宁默了片刻,才斟酌着说:“阿月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容貌和性情皎皎如清月,想必许多见过你的女子,一颗芳心无风自也动罢。” 无风自也动? 食月只能感叹公子的文采比自己好太多了。 谢怀宁看着她的背影,沉吟片刻道:“阿月可识得字?” “识得。”食月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