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匆匆看了几眼写得满满几页的年礼,有些奇怪,往年贾府送来的年礼可没有这般多,想到今年送去贾家的年礼是和往年一样的,这样倒显得是他们家失礼了。 另一边,薛太太见今年来的是一位眼生的嬷嬷,担心王夫人,便问了王夫人近况,知道姐姐过得很好,心里也高兴,又问了两个外甥如何,那来送礼的嬷嬷一一回答。 宝钗坐在一旁,喝着茶,一脸淡然,只是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只因那贾家来的嬷嬷偷偷打量了她几次,虽然那嬷嬷很小心,但宝钗心细也就注意到了。 因着也没有其他事了,薛太太就让人带了那嬷嬷下去休息。 那嬷嬷下去后,薛太太拉着宝钗的手,说道:“我原还担心你姨妈不好,听着两个外甥都大有前途,必不用担心了。” “妈说的是,只是我瞧着那嬷嬷有些奇怪,倒是瞧了我好几次。”宝钗有些不舒服的说道。 薛太太刚刚没有注意到,听宝钗这般说,也觉得那嬷嬷有些不懂礼,但看到自家闺女这般貌美,又笑着说:“想是老货没见过世面,我的儿,谁见了不欢喜!” “妈惯爱打趣我。”听薛太太这样说,宝钗也不好在说其他的,只撒娇的挨着。 这时,薛蟠拿了贾家送来的礼单,薛太太一看竟写了好几页,有些惊讶,宝钗也是惊讶极了,又想到送去贾家的年礼与往常一般,便说道:“姨妈怎么送了这么多礼,哥哥,待贾家嬷嬷回去时在备上一份礼吧,没得让咱家失礼了。” 薛蟠回道:“我问过了,这次年礼二表弟自个添了一些,这才显得多了,到时我备份礼回他就是了。” 薛姨妈听是外甥多添了礼,觉得是外甥对她们的重视,又想到两个外甥都大有前途,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薛姨妈只粗略的看了几眼贾家的礼,反而重点看了宝玉添的礼,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妈?可是哪里不对?”宝钗见情况不对,轻声问了一句。 薛太太听得宝钗唤她,回过神,将礼单收起来,回了一句:“没事。” 薛蟠想到刚刚没仔细看,便对薛太太说:“妈,让我看一看。” 薛太太扯了一下嘴角,没说其他的,把礼单递给了薛蟠,薛蟠拿起礼单,细细的看完,脸色越发难看,突然发狠,将礼单啪一声打在茶桌上,挤出一句:“欺人太甚!” 宝钗被吓了一跳,薛太太见宝钗吓到了,不满的说:“便是要发脾气,也该寻个地,如何就在你妹妹面前动怒!” 薛蟠赶紧歇了火,对着宝钗道歉,宝钗自是不在意,拿起薛蟠拍在茶桌上的礼单看了起来,不一会儿眉毛就皱了起来,待看完后,宝钗只淡淡将礼单收起来,对着薛蟠劝道:“哥哥何必生气呢,想来表弟并没有恶意,原就是咱家的东西没他们家的精细,况且咱们家也不光靠那珠花钗环,哥哥现下还有其他事物,便是没了那进贡的珠花钗环的事物,也对咱们家没影响。” 原来那礼单上有不少都是珠花钗环、胭脂水粉和布匹,还都是时兴的,薛家做的珠花钗环还因此受了编排,这些时兴的东西可是抢了薛家不少生意,让薛家亏了好些银子。 “正是,我听得宝玉是个好孩子,必没有其他意思,许是想到金陵这还有位表姐,这才送来这些,我是听说啊,宝玉惯爱给姐姐妹妹准备这些。许林家的姑娘也有呢。”薛姨妈也跟着宝钗的话说道。 薛蟠听得妈和妹妹都这样说,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也没有去反驳,只胡乱的点了点头。 薛姨妈又说:“今年咱家还要进京,少不得要去贾家见见你们姨妈,想来宝玉不会不知道,哪里会拿这事来羞我们呢。” 提到今年进京的事,宝钗又劝了薛蟠几句,毕竟进京了,贾家可以说是一门好亲戚,还是不要有间隙的好。 薛蟠听着薛姨妈和宝钗的话,知道事情的轻重,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前他们家也是有为宫里进贡珠花钗环的,只是去年宝玉和王熙凤的设计的珠花钗环大火,宫里娘娘喜欢,就指定了王熙凤专供些特制的,而薛家就没了这一项了,再有因着宝玉和王熙凤做那些胭脂水粉生意好得很,薛家有几个商铺也是做胭脂水粉的,去年和前年都亏了不少,薛蟠正打算得了空上京城去处理,前年有叫心腹去处理了一些旧账,只是今年又有事,这才要进京。 一是为了宝钗小选的事,二是薛蟠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在户部领了不少事,因着能干,皓玉建议他捐个户部的缺,薛蟠觉得有道理,托了舅舅王子腾打点,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虽然只是个七品芝麻官,却也是个官,今年就能落实,因此需要进京去领受官职和职务。 二月份,皓玉奉师命参加童生试,见参考者年龄各不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