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刚被流风搀扶下马,还一脸的惊魂稳定,反应了好一会 ,才明白眼前的年轻富家小公子在说什么,双手微颤的作揖:“不知道阁下,是有什么事情要问老朽,老朽虽然说是涞水村的里正,可那涞水村也只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老朽没见过什么市面,怕说错了什么,反而耽误了公子行事。”
他虽然还处在惊吓之中,但是看到面带微笑,态度谦恭的小公子后,心底的不安也就打消了,但也明白这几个人一定都是什么非富即贵的人物。
自己只是一个小破村的村长,实在是帮不到这种贵人什么事情。
“里正谦虚了,今日我的护卫贸然把您老请过来,就是想问问您认不认识后面站着的那三个男人?可是涞水村的人?”
秦月夕客气的安慰,说话时还抬手指向身后。
在他们后面几米之外,那三个布衣糙汉还是维持着手举半空的,微微勾腰的怪异姿势,但因为只是点了定身穴,哑穴并没有点,所以他们三个人还是表情各异。
尤其是对上丁里正投去的视线后,三个男人都是一愣,然后有面露欣喜的,又一脸难堪的……
丁里正在瞧见三人后
,立即眼瞳地震,瞳仁猛地一缩,说话也有些发颤,“这这这……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
“里正不必惊慌,他们刚才出言不逊,还想暴起伤人,我的两个护卫刚好学过一点防身的武功,就把他们给拿下了。”
秦月夕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
可这句解释在里正听来却十分不可思议。
“这,就这么简单,就给拿下了?”里正不由地喃喃,“这兄弟三人,仗着自己也学过一点拳脚功夫,哥们弟兄又多,就在村里横行霸道,不是多占别人家的几分地,就是进别人家菜园子白拿,没想到到公子手里,这么简单就给拿下了?”
扫了那三个糙汉子一眼,秦月夕又快速收回视线,问:“听您老话里的意思,这兄弟三人的确是您村子的人了?”
“是啊是啊。”丁里正点了点头,又看向秦月夕,颇为抱怨的道,“这三个人在村子里就是恶霸,村子里没人敢招惹的,就连我都轻易不敢从他家里路过。家里之前都是上山打猎的猎户,听说柜子里还放着弩箭呢,这样的人家……谁敢惹啊。”
“这么说,我今天出手教训他们,反倒是给大家做了一件好事了。”
秦月夕嘴角一勾,笑着调侃了一句后就恢复正色,“老人家,冒昧请你过来,除了是让您认一认这三个人的身份之外,还想确认一件事情。这三兄弟有没有在最近买女人回去?”
说罢秦月夕侧目,看向站在旁边的流风,“把你搜到的那张卖身契拿出来看看。”
流风立即从怀里拿被牛皮纸包裹的卖身契,拇指和食指捏着轻轻一抖,卖身契完整展开,摆在了丁里正面前。
里正盯着卖身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最后点点头:“不错,这三兄弟的确是在前不久买了个女子回来,是从城里的人牙行里买来的,养在他们家,说是用来洗衣做饭服侍他们的,但实际上……”
里正说到这里,心有余悸瞅了一眼那三个石像似的糙汉子,刻意压低声音道:“作孽啊,我们半个村都知道实际是什么情况,但这女子的确是他们哥三儿花了银子,合规矩的买来的,如何处置,我们说了也不算。我实在看不过眼了,也会上前劝说一两句。”
“我知道了。”
也就是说,熙春的确是被三兄弟合伙凑钱买回去的。
算是熙春的主子了。
再加上熙春当时是犯了事儿才
被卖出景安侯府,原本就是景安侯府里养的家生奴才,没有什么父母亲人能给做主,必然接下来的几次辗转也都是以死契的身份卖出。
大晋律法里,也没有说过布衣百姓不能买奴仆回家的律条。
至于奴仆,虽说签了卖身契也不能随意打杀,但那是没签死契的下人。
签了死契的,那可就另说了。
“这……”里正看完了卖身契后,好奇询问了一句,“不知道公子问这些是做什么?莫不是想要买下那个丫头?好心劝公子一句,这丫头不光是个哑巴,好像还被他们打的有点疯疯癫癫了,买回去,估计也是做不成什么事情。”
“多谢提醒。我正有此意。”秦月夕微笑了下,对买下的理由并不多言,而是道,“把您请来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想让您在这里当个见证,我要从这三人手里买下这个哑女。等办完事情,我会让我的护卫在把您重新送回村里,顺便给你一些谢礼,不会让您白跑这一趟。”
“客气了客气了,公子若真的能……”里正更加压低声音,小声道,“公子若真能出手料理这三个村霸,让他们日后收敛一些,不在村里为非作歹了,就是行了大好事
,老朽感激不尽,合该给公子道谢,哪有收公子银钱的道理。”
“想要教训让他们收粮,这也不难。不过里正得配合在下才行,不管一会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里正都不要放在心上,我虽不敢保证他们改过自信,但至少从今日之后,他们会老实许多。”
“真,真的?”里正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