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感心悸。
毕竟,那位爷,是他们军部乃至人间世,公认的神一样的存在。
如今私下得知,他并没有死,陈步阳的心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后怕,又或者其他?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级别不高,属于可有可无的角色,不管
这位曾经的王,以后做什么,或者铁了心要搅起什么腥风血雨,都危及不到他。
“还请陈少督,明确告知。”魏州瞧着陈步阳犹豫,再次追问道。
魏子扬,魏坤,均是竖起耳朵,认真等待着。
大家都不傻,通过陈步阳和魏州的交流,基本判定出,他们口中交流的人,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
“哎……”陈步阳悠悠叹气,背对着魏州,缓缓合上自己的大帽,“他是我军部,曾经的传奇!”
“老爷子,你应该猜到是谁了。”
咔哧!
陈步阳迈出门槛的刹那,魏州像是遭到了什么冲击,五指一按,竟然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茶杯,捏的四分裂。
他的瞳孔,更是逐步放大,再缓缓的眯起,可即便如此,也难掩他此时此刻的失态和震惊。
无论是魏子扬还是魏坤,均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心神不宁,像是见着鬼的魏州,一时间,有点心惊肉跳。
“父亲,这……”许久,还是魏坤耐不住,追问了句。
魏州摇摇头,这下子,是真的有股劫后余生的感触了。
幸好,幸好那个男人手下留情,没有攻击性,否则,今天一整个魏家,都要成为第二个蒋氏了,分崩离析,荡然无存。
“原来是沈卓啊。”
“老夫没想到,人生末年,还能见到,这位曾经站在权力之巅的男人,死而无憾,死而无憾了。”
魏子扬,“……”
魏坤,“……”
众人,“……”
刹那之间,偌大的魏家一片死寂。
魏子扬更是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伸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体疼痛的地方,忽然觉得,活着真好,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沈卓离开魏家之后,并未急着赶回住址。
听闻,东泰市这边有座比较知名的寺庙,存在不少年,曾经算得上本土地标式的景点之一。
不过这些年,前去上香的人,越来越少。
如今寺庙只有那么几个和尚,正巧出门天气变了,风越来越大,黑压压的天空,一看就是要下雨了。
沈卓让曹英将自己送抵寺庙之后,便独自下山等待。
这个节骨眼,寺庙本身就没人,一老一少两僧侣,坐在蒲团上打坐。
因为身体不便,上了两炷香之后,沈卓坐在轮椅上,仰起头,静静的看着硕大的佛像,怔怔发呆。
老僧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家伙,约莫七八十岁,哪怕不笑的时候,也给人一股,非常舒适的感觉。
小僧人七八岁,容貌稚嫩,皮囊倒是不错,浓眉大眼,面相和善。
山外的风,呼啸而过,越来越大。
黑压压的云朵,盖在苍穹之巅,像是有着一汪早已蓄满,蠢蠢欲动的瓢泼大水,即将倾盆而下。
禅唱声,在耳畔呢喃。
沈卓望得出神,脑海中的记忆,像是走马灯花般一一浮现,
站在山脚下的曹英,则漫无目的的一个人抽着烟,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转身拿出了一把黑色雨伞,静静等待着。
“施主,喝点水。”
因为除开沈卓之外,寺庙里暂时没有其他香客,年迈的主持打禅结束,倒了一杯水,递给沈卓。
沈卓断开浮想联翩的思绪,转过头来,朝着老主持开口道,“多谢。”
“不客气的。”主持微微一笑,慈眉善目,大袖飘飘,颇有隐士高人的风采。
年纪尚幼的小僧,则站在老主持的身后,时不时,探出自己光亮的小脑袋偷偷一瞥,打量着沈卓的全貌。
“施主从哪里来?”老主持好奇询问。
沈卓微笑,给了一个不是答复的答复,“我自红尘中来。”
老主持愣神,似乎没想到沈卓会给出这样的答复,良久,这位老家伙开怀大笑起来,并伸手按了按沈卓的肩膀。
这个动作,其实挺不合适的,但沈卓并没有介怀,而是捧着茶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巨大佛像。
从十六七岁少年稚嫩,毅然决然离开家乡,走向军营,步入战场,他一直都不相信命运之说。
而,关外杀人更是如家常便饭,多年总管大雪域,沈卓都差不多忘记了,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手下有着多少的亡魂?
佛门,似乎对杀生,特别排斥,佛门毕竟一贯讲究众生向善!
“主持觉得,我这样的人,死后会下地狱吗?”沈卓歪过脑袋,好奇的询问站在近前的老主持。
主持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语气慢慢悠悠,似乎说了上句就要忘了下句,“这得看施主的个人造化。”
“我这一辈子,杀业冲天,只怕不得好死,大概率要下十八层地狱。”沈卓感慨,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真的觉得如此。
主持没顺着沈卓这句话继续交流,而是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