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之余,段郎又无端的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如影随形,以致于他整个毛孔,都跟着倒立起来。
他万万没有预料,这帮人,已经胆大妄为到了这一步?
吴怀真还没作古,吴氏一脉的后人更是没有死绝,同样的,吴家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这帮人,尤其是自家爷爷段清风,就着急着,分割吴家的财产了?
而且有模有样理所当然,举手投足之间,竟是就将吴家的现有产业,瓜分的干干净净?
段郎默默回头,神情黯然。
本是心惊于这帮人的胆大妄为,恰巧,这番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动作,被自己的姑姑段颖,尽收眼底。
后者冷哼一声,仿佛早就看穿了段郎的小心思,嘴角的嗤笑之意,越发明显。
“想要就直说,装模作样显得自己高风亮节?不为利益所动?”段颖淡淡语气中,布满嘲讽之意。
段郎,“……”
他今天是霉运缠身?
怎么事事都和自己不对付?自己仅仅是一个转身,这个尖酸刻薄的娘们,又忍不住,冲着自己冷嘲热讽?
关键,不要还不行了?这就类似于,有人捧着一块金疙瘩,说什么也要送给自己,不收还不行!
不收就是装腔作势,虚伪至极?!
“呵呵。”王术跟着冷笑,就差指着段郎的脸,呵斥一句,没出息的玩意,还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段郎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这夫妻两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欺负人上瘾了?
“我怕自己有命拿,没命挥霍,所以还是算了吧。”段郎咬牙切齿,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王术目光一冷,瞬间锁定了段郎。
这让段郎倍感不自在,不管这么说,这姑父,在朝安市,也算的上一号人物,气场摆在那儿!
不过,段郎也就是惊了一下,不至于惶恐不安。
再怎么说,他和王术沾亲带故,后者纵是看自己不爽很久,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
难不成,还能给他段郎宰了?
一念至此,段郎稳定心神,小声嘀咕道,“吴怀真毕竟还没作古,人现在好端端的活着。”
“你们这般急着蚕食人家财产,不觉得搞笑?不觉得托大了?”
“再者,产业易主好歹需要原来的持有人,签字认可,不是张张嘴,就到了你们的名下。”
段郎这番话,并没有激怒任何人,反而引来一众哄堂大笑声。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段颖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端起一杯茶,缓缓的用茶杯,搅动着茶水,“说你目光短浅,还不承认,呵呵。”
“就这么点眼力劲,以后我段氏的产业,如何放心的交付到你这种一事无成的家伙手上?”
“还有,你最近的行为,真是幼稚到,像个白痴!”
好家伙,又挨了一顿训。
关键,还当着一众外人的面,指责他段郎像个白痴?
不过,段郎不傻,听出自家姑姑这些话的
言外之意,一时间,段郎莫名感到心虚和不自在。
“就你那点本事,姑姑我早就看的一清二楚,说句不客气的话,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抬起屁股,我都知道,你拉什么颜色的屎。”
段郎,“……”
“你在帝京,究竟什么斤两,别人能够被你轻而易举的糊弄过去,我有那么好骗?”段颖这句话,无异于掐住了段郎的命门。
段郎起先一愣,随之满脸涨红,尴尬到直扣自己的手指甲。
果真牛皮吹的太大,总有被人戳破的那天,只是,段郎没想到,第一个戳破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家亲姑姑。
一时间,段郎无法找出任何理由反驳。
毕竟,段颖说的都是实话,现在她拿这个打击,嘲弄自己,段郎只能打碎门牙,往肚子吞。
越是辩解,越会让自己狼狈不堪,而且也气虚不少。
“现在的年轻人,不想着如何精进自己的本事,反倒在歪门邪道上,越走越远。”
“你这白痴侄子,也算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他这么糊弄,就不怕,被人戳破后颜面丢尽吗?”
王术跟着附和段颖,语气飘渺,中途都懒得正眼看段郎一眼,似乎,多看一下,就污了自己眼睛似的。
段郎张嘴,想要反驳,可毕竟理亏。
现在被这对夫妻冷嘲热讽,要么权当没有听清,要么就老老实实装死,这个时候越是狡辩,越让自己难堪。
想到这里,段郎也有点无奈,今天果真霉运缠身。
那边刚刚摆脱了沈卓的压迫,回家还没站稳脚跟,就迎来了段颖和王术,劈头盖脸的一阵嘲讽。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都是自家人,何必呐?”段清风投给了段郎一个眼神,让他赶紧离开,免得又要挨训。
段郎真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想了想,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个闷亏,姑且先吃下!
反正,这几人,也没多长时间好蹦跶了。
“哼,懒得搭理你们。”段郎一抽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王术咧嘴,露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