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而下。
数百双眼睛,亲身见证,北狼军旗披至于啸卿的肩头。
谈不上多隆重。
仪式感也不强。
可,越是这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小举动,越能激起众人心头,最*,最感性的地方。
大家沉寂无声,目光所及,皆是那面仰头远望,意为孤狼啸月的军旗。
传言,北狼铁蹄先后经历数次重组,除小部分旧部还在,第一代北狼铁蹄,悉数阵亡关外。
如今的北狼铁蹄,应该是第三代。
这支如同沈卓个人,充满传奇履历的王牌之师,并非有名无实,而且中途还发生过一些小插曲。
当年。
帝京在给各战区番号队伍,撰写军功的时候,因为负责接管的官员刻意刁难,试图抹除北狼铁蹄打下的显赫战功。
最终,导致时年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沈卓,单枪匹马,带着一万两千壮士的灵位,亲临帝京!
那一天。
帝京大雨。
昏沉天地,一片雾茫茫。
他就站在通往中枢院的必经之路上,既无杀气,也无怨气,巍巍身姿犹如一杆顶天立地的标枪,刚正不阿。
中枢院,是上峰办公地,一整个国家,最高权利机构。
从头至尾,沈卓没有
半句诉求。
中途也没一位同僚,敢站出来劝解沈卓。
那年,他风华正茂,尚未起势,放在帝京某些权势人物眼里,兴许一只手就能碾死他沈卓。
可,三天之后。
非但那位负责撰写各番号队伍军功的实权官员,亲自出来道歉,事后沈卓还留下了两句,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的话。
‘我北狼铁蹄,一万三千精壮男儿,打到只剩八百余人,谁若抹去他们的战功,我敢杀他全家!’
这是其一。
第二句话,就显得言简意赅,并无其他深意。
‘我站多久,你跪多久!’
从那之后。
帝京就有传言渐起,说是一批已经退居幕后的大佬,私下极为看好沈卓。
并直言不讳的预测道,假以时日,军部要出来个狠角色,大概率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名将!
一语成谶。
短短数个春秋轮回,沈卓的人生履历,形似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帝京多少上了顶级圈子的官阀权贵,亲眼目睹着军部自此扬眉吐气,只手遮天,却无能为力?
“少主,接下来怎么处理?”黑无常转过脑袋,询问韩综。
这已经不是一般性质的突发事件,于啸
卿这个铁憨憨的大哥,是沈卓的旧部,并且生前战功显赫,封无可封。
而,他们这批为寻求感官刺激的上层人士,险些害死于啸川唯一的弟弟。
这事,如果被有心人捅到帝京,并传入沈卓的耳朵,不单单余海,拓跋要倒霉,他韩综都难逃其咎。
“我下去看看。”韩综叹气,收敛先前目空一切的姿态,转身下楼。
一度燥热,喧嚣的现场。
已经沉寂很长时间。
余海站在台下,双腿打颤,魂不守舍。
拓跋站在台上,左右手十指扣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尤其是余海,曾经有多不将于啸卿当人看,现在内心就有多后悔,如果那时候对于啸卿多加关照。
今天,指不定还能得到嘉奖。
“他们,是不是都欺负过你?”许久,沈卓明知故问道。
于啸卿双手细细抚摸着北狼军旗,沉默不语。
余海头皮发麻,考量许久,还是忍不住解释道,“于啸卿是我发掘出来的,每次打拳,无论赏金还是医疗,又或者饮食规划,均一应俱全。”
“余某谈不上对他的照顾有多细致入微,但绝对仁至义尽!”
言罢,话锋一转,又将矛头对准拓跋
,“都怪这个家伙,是他逼着我放弃于啸卿,并密谋安排,将于啸卿打死在拳台上。”
拓跋气得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之间有白纸黑字的契书,你别想抵赖。”余海反将一军,顿时让暴跳如雷的拓跋无话可说。
韩综已经从三楼下来。
还没进入台前。
一位负责管理现场秩序的高级经理,突然神色凝重的跑了过来,简单耳语几句,韩综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你他妈怎么现在才说?”韩综粗粗喘气,再也没有富家少主的笃定以及自信,瞳孔深处泛起的是,浓浓的畏惧。
相比牵扯军部,他更害怕那个东西!
严格来说,凡是在杭城上了台面的名流世家,均退避三舍,恨不能这辈子,都别亲眼见到那个东西。
铁梨花!
事发长达半个小时,他堂堂少主级人物,竟然最后一个知情。
他的俱乐部门口,竟然出现了一束铁梨花,这……
这玩意,不客气的说,和催命符有什么区别?
韩综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会遇到铁梨花,究竟是何方神圣,来到了猎人俱乐部?
“查清楚到底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