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程老爷忍着笑,拢着手,装作看不见她的样子,扭头问程九思:“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程九思这时倒是羞了,面上飞红,低声说:“怕是得烦请爹娘,为儿子提亲。” 程夫人简直大喜过望,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九……九思,你没骗娘吧!” “没。”程九思红着脸低着头,程老爷看着,只觉老怀大慰。 等到程九思把经过和那姑娘的长相说出来之后,程夫人倒是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对着程老爷说:“会不会是东边那个王家的姑娘?我前些日子看到王家大宅在翻新呢,听说是王家嫡系族长要来住些日子。那姑娘会不会是族长家的女儿?马车上能用上鲛丝锦和南珠,这般财大气粗,除了王家的,怕是再也没旁人了。” 程老爷沉思片刻,说:“若真是王家的,那这门亲事,就不是那么好结的了。” “那王家……怎么了?为什么会不好结啊?我没见他们家的怎么厉害啊。”程茹勋不解地问。 程老爷白她一眼,说:“你知道沧菱王氏不?” “知道啊,那不是大崇第二富商吗?”程茹勋点点头,然后睁大眼睛说,“哎,他们都姓王欸!” “人家是一家子,可不就是一个姓。” “一家子……那,那个姑娘……”程茹勋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老爷。 程老爷点点头,对程九思说:“若那姑娘是王家嫡系,那就都得看你自己了。咱们家虽说在宁平这里还排得上号,但是在王家面前,就算不得什么了。” 程九思点头,坚定地说:“我知道,我一定会将她娶回来的!” 本来,程老爷还想着什么时候登门拜访呢,王家的请柬就发到了程家。 送请柬来的是王家的管家,程老爷不敢怠慢,连忙让人送上茶水点心。 程老爷一开始见到王家管家时,差点以为那是个骗子。 谁家管家是个长得跟个女人似的还像狐狸精的男人啊! “在下凤临,是王家的管家。今奉家主之命,特来将请柬送与程老爷。还望程老爷后日能抽出些许时间来参加宴席。”王家管家坐在下首位置上,抿了口茶水,红润水嫩、唇珠饱满的嘴微微上扬,只是正常说话就仿佛在勾引人的声音带着笑,听得程老爷都快脸红了,“这祁山白毫应是今春的新茶吧,想来程老爷也是爱茶之人,后日若是有机会,凤临必为程老爷奉上几盏好茶。” 程老爷笑道:“自然是会有机会的。咳咳,那个,凤管家,老朽冒昧一问,王家家主,子辈可有女儿?” “家主尚未成亲,并未有子女。不知程老爷何来此问?” “额,犬子昨日路遇一女子,一见倾心,思来想去,大抵是贵府之女,故有此一问。若有冒犯,还请见谅。”程老爷拱手,以示抱歉。 凤临浅笑道:“无妨。若是有缘,程公子终会再遇佳人的。更何况宁平镇人杰地灵,美人良多,何愁无贤媳。” “凤管家所言甚是!”程老爷只觉凤临的话甚入他心,不由得抚掌大笑。 又聊了一会儿,凤临告辞,程老爷将他送至程府门口才止步。 用晚饭前,凤临去他家家主的书房里报告今日所见所闻所想,半路上遇见依旧一身紫衣的顾善,眉头一拧,说:“昨天回来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啊?” 顾善不知所以,绝色倾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问:“怎么了?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回来的路上。” “没啊,荧……额,达济她说那段路太不平了,什么时候该找人来修修路。我说她不知柴米油盐贵,她说她屁股颠着疼,我说给她揉揉就好了,她就生闷气了。”顾善想了想,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凤临斜她一眼,说:“我是说,你们怎么碰上外男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刚刚在程府好生尴尬,也不知是对谁一见钟情了。后日若是程公子也来了,我可不帮忙解围。” 顾善眨巴眨巴眼睛,刷子一样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正要说话,却被凤临拍了一下脑门:“别老学家主,恶心得很。快说正事。” 顾善白眼一翻,说:“哦。那劳什子程公子我是见都没见过,应该是不知什么时候看到荧……达济了。哎,我说你咋改口改这么快的?我是真不习惯。噢,可能是那阵吹风的时候吧,我看到她瞅着马车外面皱眉了。哎呀,反正没人看得上那个程公子啦,而且那个程公子也不可能入赘的啊,你担心什么啊。” 凤临点点头,心想也是,于是迈开腿朝着书房快步走去。 顾善在后面追着他,说:“哎,凤临!你等等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