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流云一僵,扭扭捏捏凑近妹妹,悄悄地问:“若扮男装有任何疑问,可以来寻我。我应该帮的上一些。” “嗯。流云有些经验,可以向你兄长请教请教。”傅东邢笑得灿烂,毫不犹豫开始揭老底,“当初啊,他穿着女童的衣裳,打扮的那叫一个粉雕玉琢,惹人喜爱。可惜喽,如今是越长越糙。” 傅流云的脸色青一下红一下,最后实在忍无可忍,装作恶狠狠地样子看向笑得肆意的傅清卿,咬牙切齿:“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觉得胡子拉碴的汉子就很适合你。” “您如果不介意叫我兄长,妹妹都无所谓。”傅清卿抿唇憋笑。 其实以她目前的身段,根本撑不起这个形象,反倒会生出一种稚子扮成人的滑稽感,极其容易穿帮。 “......”傅流云气急败坏,半响才干巴巴憋出一句:“女装的那个不是我。” “是是是,不是现在的你,是当初的你。” 傅流云无话可说,闭眼深呼吸三个来回后,从牙缝中蹦出几个词:“我看你也不用练武入营,直接去舌战佞臣不是更好?” 傅清卿一脸纠结:“我在想,某一天也能在比武场上打倒你。” “......”傅流云原本被堵得气不顺,现下直接给气笑了,“小辈,口气还挺大。” “定个三年之约。三年后我们比试一场怎样?”她作弊了,但她想和兄长切磋,想了一辈子。 她幻想过无数次那般场景,在邑州将军府的练习场上,二人皆挽剑,一招接一招,银光闪闪,他们来回试探,使出各式各样的招式和技巧,扰乱四周的枝梢,惊动纷飞的归雁。 “行啊,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你啊。”傅流云无所谓地说。 ...... 傅东邢恬然自处,眼尾向上翘的的褶皱压都压不下,静静地瞧着他们嬉笑打闹。 廊下溪流缓缓前行,蜿蜒的径道旁倦鸟啼急,亭外的竹叶纷飞飘零。亭内,还有他的一双儿女。 *** 秋狝之日将至,中央每个机关部门逐渐忙碌起来,各司其职。 整场狩猎活动需要兵部派出军队维护秩序,同时也需要做好皇帝和众多王公贵族的保护工作。于是在府上,傅清卿时常见不到父兄。傅流云给她制备了几套合身的男装,虽说有疑问可以去找他,但是别说是他的人,如今连影子都抓不到。 不过她上辈子专门研究了易容易装的技术以防万一,可以自给自足就是了。 傅清卿寻了特质的材料制作用来黏在脖颈的喉结,准备了些束\\胸带。目前的她还用不上,不过做长远打算,未来还是需要的,索性都收集了些许。又在脸上涂抹许久,换了少年清秀硬朗的风格。 待到再见到父亲和兄长时,已是秋狝的前一天。 傅流云原本健壮的身躯瘦弱一圈,脸色苍白,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反观傅东邢一脸的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情打趣:“少年,天降大任,劳汝筋骨。这就受不住了?” 傅流云作为新人刚进入兵部司,被迫接了许多杂活。向来耍刀弄\\木仓\\的未来小将军觉得自己一身本领毫无用武之地,浑身都难受的紧,加上狩猎琐碎的事情又多又杂,自然是身心疲惫思绪烦乱。 但是面对父亲的疑问,傅流云扬起苍白的脸,鹰隼一般的眼瞳坚定且明亮,仍然是一副豪壮不屈的语气:“不可能!” 傅东邢直笑,扭头端详小女的男装和变幻的面容,“不错。明日切忌太过张扬,简单混个脸熟就好。枪打出头鸟,更何况还是只不辨雌雄的。” “孩儿明白。”音色清冽,温柔又低懒,仿若古琴七弦轻拨的声调,不急不絮,煞是悦耳,是一个少年的声线。 傅流云倏然怔愣,瞳孔一颤,眼神满是不可思议,目瞪口呆地凝望着出声的人:“卿卿?” 傅东邢一瞬间难以置信,目光惊愕望向她。他从来不知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瞒天过海技能。 顶着探究的视线,傅清卿从容切换原声解释:“向一位耍杂的能人学来的。孩儿天赋比较高,半个时辰就出师了。 傅东邢点头:“很不错。” 傅流云被激起了好奇心,来了兴趣:“我还担心你以后是不是只能当哑巴了,没想到啊。哪位能人,我也想学。” 傅清卿摊手:“离开了。师父说只找聪明伶俐的有缘人。他可遇不可求,说不定哪天你们就遇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