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陶抬眸,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 她没说话,淡淡收回视线,看向梁骆白,礼貌笑说:“谢谢,不用了。” 梁骆白笑了笑,顺手把外套搭在自己臂弯,抬眸看一眼段邃,“也是你的保镖?” 陆斯陶轻点了一下头:“嗯。” “不好意思。”她忽然偏过头,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陆斯陶是比较怕冷的体质,温度降一点,体感都很明显,加之刚才吹风有点受凉,鼻子突然很不舒服。 段邃低眸看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的脚踝,眉心微蹙。 梁骆白问:“受凉了?要不要先去客房休息一下,我让人煮一杯红糖姜茶给你祛祛寒。” 陆斯陶顿了顿,点头:“麻烦了。” 梁骆白笑,摇头:“总是这么客气。”他轻叹感慨,“真怀念以前,你坐在球场边喊哥哥加油的时候。” “那现在你们也不参加篮球赛了嘛。”陆斯陶轻轻说。 云焦拿披肩回来,陆斯陶已经披着段邃的衣服准备去客房了,她便把披肩抱在手里,没递过去。 梁骆白望着那一高大一娇小的背影,若有所思。 进了客房,陆斯陶一直没说话。 段邃也没说话,沉默地坐到她旁边,俯身握住她赤.裸的小腿。 温热粗粝的指腹贴上来,暖意瞬间蔓延,有一种很难形容的麻麻的感觉,陆斯陶下意识往回蜷腿:“你干嘛?” “别动。”他握着她的小腿不放,另一只手将她的高跟鞋脱掉,脚放到自己腿上,再低眸去脱另一只。 他将她的两只脚并在自己腿上,握住裸露的小腿,停留几秒,再往下握她的脚踝,脚背。 一遍又一遍。 不带任何情.欲,他似乎只是想捂热她被晚风吹得冰凉的腿脚。 他的手好像总是温温热热,手背青筋凸起,力量感十足,这双手仿佛天生就适合抗狙握枪,持刀抡拳,此刻握着她的小腿、脚踝捂热,温柔细致,耐心认真。 意外的,竟一点也不违和。 不知道是暖意蔓延使人松弛惫懒,还是别的什么,陆斯陶总感觉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心脏。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她从未有过,一时也理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可她此刻惫懒,不想动脑子思考,只坦然地享受着。 她侧靠着沙发扶手,半阖着眼,安静地看着他。 侧光照过来,在旁侧落下阴影,他低垂着眉眼,人显得更沉默。 用手捂了会儿,他忽然伸臂勾住她的腰,将人整个搂进怀里,用裹在她身上的外套衣摆盖住腿脚。 这样蜷着抱,更显得她人小小一只,单薄脆弱,惹人心软。 段邃拢了拢外套把人裹严实,低头,唇很轻地碰了碰她的头发:“还冷不冷?” 陆斯陶懒懒的,慢腾腾摇了摇脑袋。 “你刚刚不回我消息。”她慢吞吞咕哝,“我有点不太想理你。” 段邃低声解释:“刚才有点事。” “什么事?” 他顿了一顿,简短说了句,刚才被谷骏拦着,想雇他做保镖。 “谷骏?”陆斯陶喃喃,“他这么勇的吗,敢抢我的人。” 听见耳边一声很轻的气音,他似乎笑了一下。 陆斯陶抬眸:“笑什么?” “没什么。”他垂眸看着她,笑着轻摇了摇头。 陆斯陶伸出一根食指戳他的脸,“你拒绝他了?” “嗯。”段邃任由她作乱。 “那他欺负你了吗?” 段邃摇头。 “他还欺负不了我。”他说。 陆斯陶笑起来,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你好厉害哦。” 段邃被她惹笑了。 她眨眨眼,忽然问:“刚才梁骆白给我披外套,你是不是吃醋了?” 段邃顿了一下,没说话。 “是不是?”她不依不饶,揉他的脸。 段邃擒住作乱的一双手,塞回外套下面,只说:“别闹。” “好吧。”陆斯陶也不问了,“既然你不吃醋,那下次我就穿梁骆白的外套好了。” “别闹。”他低声说。 陆斯陶撇过头,一副“谁要管你”的表情。 她不理他,他也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