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忘今焉提议将人交给尚同会处理,风逍遥反对。还有什么发展吗?” “雨音霜找来了,想要用王上的狼牙项链交换赤羽信之介释放。” “结果。” “王上没答应,只让她在王上和国师在场时候探视一回。” 随云远静默一瞬,语气倒也平平,“这样处理并无不妥。” “但是她现在还留在王宫,并且王上下令暂时封锁消息,你——” “那你就不应该说这些。”随云远平静却坚定地打断叉猡,“执行王命这点,何须我来教你。回去罢。” 而在王府后苑之中,另一场争执仍在继续。 “难道比起俏如来,来历不明的玄之玄更为可信吗?”雨音霜声声质问,厉声坚持道,“你真正信我,那就释放信之介大人。” “重要的不是谁值得孤王信任,而是孤王选择信任谁。” “我不明白。” “唉。”苍越孤鸣不自觉叹气道,“俏如来与玄之玄之争,此乃中原内务,非当苗疆插手。事实真相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避免拆破初初建立的中苗和平,信任之基础。” “我愿意以性命为信之介大人担保。”雨音霜急行数步,语气铿锵有力, “更何况,现在的苗疆还惧怕中原吗?” “非也。”忘今焉摇晃着老神在在的的世外高人之态,缓步而来,出言解围,“苗疆正在推行新政。攘外必先安内,反之也是同样。苗疆不惧怕任何势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要轻易放弃安定友邻。生死交托,一诺千金这是江湖人的义气,但是为王者,需要考虑的是国之大利,绝非私情。便是俏如来,难道就能因为戮世摩罗是他的二弟,而放弃抗击魔世之大业吗?” “这……” 忘今焉点破雨音霜一句,然后向着苍越孤鸣微一躬身回禀,“岁无偿将军已从西苗回归,正在殿外请见王上。” “ 孤王这就过去。”苍越孤鸣旋即转身,踏出一步却又回转过来,“霜姑娘,孤王失陪片刻。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周围的侍者说明。” “我唯一的需要,就是请你立即释放信之介大人。”雨音霜坚请道,“这也是我来此的唯一理由。” “事涉苗疆大局,这是孤王唯一不能答应。”苍越孤鸣在这一点上,也同样毫无退让。 礼送苗王身影离去,忘今焉示意雨音霜一旁落座。 “老夫理解霜姑娘急迫的心情,但也请霜姑娘暂且听老夫一言。赤羽军师决无性命之忧,而你也看到苗疆对其已是极尽优待,并且至今没有将人交给尚同会,这都是因为王上非常在意霜姑娘的原因啊。” “但是……” “但是老夫也请霜姑娘体谅王上的难处。苗疆内乱初平,国势损耗,民生艰难,王上锐意进取,励精图治,可也不乏那些抱残守缺的部落酋长的阻碍。许多人是面服心不服。这张王座看似风光,却也如履薄冰。想要成事,就必须思虑周全,至少,王上还需要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理由?” “霜姑娘个人虽有恩义,但东瀛西剑流与我苗疆无亲无故,更无盟约。无故为外人拒绝中原友盟之要求,总归不能说得过去。” 天刚刚要擦黑之时,羚罕的“好东西”自送上门。 “孛日帖赤那,受羚罕大人之命,见过大人!”半跪地抱拳在胸的少年,肌肉虬结,强健挺拔,声音洪亮有力,喊话之时惊飞一群倦鸟。 “我只是一名寻常大夫,并不是什么大人。”随云远从院中踏步而出,眼中无语之色一闪而过,“苗疆难道没有避讳尊者一说吗?” 孛日帖赤那在西苗土语里的意思,就是苍狼。随云远现在明白叉猡避开不见自家的姐妹的原因,并且十分想要收回关于羚罕不是一个莽夫的评价。带这样一个人前来苗疆王庭,简直是不知所谓的挑衅。 “围绕王座之人,便是贵人。请贵人赐名。”孛日帖赤那跪得身姿笔挺,目光如炬。他得面容虽还有几分稚像,却已可见日后英武资质,动作简洁规矩,不像是江湖武士,而颇有行伍之人的做派。 围绕王座之人便是贵人。这话很有一点宰相门前七品官的意思。随云远稍作改观,挥手示意起身,“王下御军正在招纳新员。我替你向赫蒙少使将军写一封推荐。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何须久抑于人下。苗王锐取,该当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但是羚罕大人的吩咐,是侍奉大人……” “结识权贵,无非也是为博一个好前程。你是战士的好材料,我也算递一个人情给赫蒙少使。只要你先替我送一份信件去到中原。回来之后,就直接向赫蒙少使处报到罢。”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