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遇走至外间,抬手推开门,果然见表弟夫妻俩对立在院子里,吵得脸红脖子粗。 “那药有没有用、有没有害都是其次,重要的是你不信任我!”表弟红着眼控诉,神情动作几近失态。 陈沐青却只是冷眼反驳:“我没有不信任你!不是我不信任你,是你爸不信任我!” 表弟一脸不可置信:“我爸从来没有就生不生儿子说过半个字,他疼言言疼得什么似的,你不是没看见!” “我看见了!可是你却没看到他在背后给我的压力!”弟媳妇儿踩着双高跷似的细跟鞋,圆溜的肚子,气势凌人,“总之这件事你不要管,那碗药我喝定了!” “你……,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呢?” “我固执?我固执?”陈沐青指着眼前丈夫,已泫然欲泣,“到底是谁固执?是谁要我一定留下这个孩子?自从生了宝言到现在,我就只客串过一部电影,现在大荧幕小荧幕上,哪里还有我的影子?就因为你,我全部的复出计划都被打乱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左不过仍是为了喝不喝那碗药的事。 时简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待在老公身边安静吃瓜,终于也理清来龙去脉。 如她自己所说,陈沐青的条件是好,可是条件好的人多如牛毛。 何况影视圈里的更新换代,何止以天计。 各方压力一施加,难怪她会如此病急乱投医。 “那个……”周太太用胳膊肘抵怨种老公,“表弟叫啥?” “钟景。” “噢。” “?”时简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那奶奶……” 他偏头,低声肯定她的揣测:“奶奶随外曾祖母姓。” “哦。” 不想夫妻俩话音刚落,院子里吵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倏然停了下来。 周时遇:“……” 时简:“……” 钟景夫妻俩:“……” 四个人面面相觑,窘得安静如鸡。 偌大个院子,静得落叶可闻。 时简眨了下眼,僵笑着打破宁静:“hi~,表弟,弟媳妇儿……你们好啊。” “……哥,嫂子。”钟景亦是反应过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时简立时假笑着摆手:“不早不早,我们刚刚路过,呵呵路过路过。” “……”钟景也知晓气氛尴尬,故作镇定转移话题,“那,你们这次回来,要多住一段时间吧。” “下次吧。”周时遇在一旁忽然出声,惯例只挑重点,“今天时间紧,下午就走。” “这样啊。”钟景有些怅然,只是清楚他工作忙,也不便挽留。 倒是陈沐青扭捏叫住时简,道:“嫂子,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头一回见面,就害得你被烫伤,都是我没看住孩子……” “噢这件事儿啊,没事儿没事儿。”时简连忙打哈哈,“就烫了一下,皮都没破,最重要宝言没有受伤。” 陈沐青依旧赧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的。” “……”周先生假作忘记了他太太方才上药时的泪眼汪汪。 一场闹剧,终于也在此刻划上了个不大不小的休止符号。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几个叔叔不在,婶婶们也随和,小辈便乐得自在。 花梨木圆桌上,老老少少四代人围坐在一起,蒸腾香气不管不顾往人脸上扑。 时简咬了咬手上的筷子,没来由开始忐忑今天的几件事究竟传到了什么程度。 倘若已经人尽皆知,那她要如何做才能在长辈面前挽回形象。 果然黄宜初隔着老远给她夹菜,不忘语出关切:“怎么样,手还疼吗?” 时简抻长了胳膊,乖乖接过那碟葱烧豆腐,话没出口脑子便开始短路:“奶奶,早就不疼了,我都多大的人了。” 几位表婶不知为何突然在席间笑开。 二婶也给时简加了块鱼肉,红光满面地笑:“就因为成了家,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可不得多疼疼你。” “二姐姐。”周蓓蓓打断她,捂着嘴也开始打趣,“新婚燕尔,不缺‘疼‘的。” 二婶婶像是被人揭了短儿,装模做样拍周蓓蓓:“小辈面前,也说这种话。” 时简:“……” 周时遇:“……” 【肖助理你这办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