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朕。” 胡善因道:“臣彼时正在青睢王宫,接受青睢王热情款待,就在此时,侍者匆匆来报说迦狄罗、卢图、霜那三国皆被西岐所灭!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骇人听闻,青睢王还以为是传言,西岐的实力他是最清楚不过,如今的西岐如何能够一次性灭三国,其中迦狄罗国乃是和乌延齐名的国家,实力虽不如西岐,可西岐想要灭掉它亦非易事。出使迦狄罗国的青睢使臣匆匆归来,证实了这一消息。” 宁帝沉吟道:“说是西岐灭三国,实际上还是两国之争,西岐如若灭了迦狄罗,那么剩下的卢图与霜那便是囊中之物了。” 毕竟,卢图与霜那是迦狄罗的附属国,迦狄罗被灭,两国便丧失庇护,这样的小国失去了庇护,等待他们的只能是灭亡。 “陛下所言甚是,此番看似四国混斗,实乃二国之争。”胡善因道,“事发时那青睢使臣恰好在迦狄罗国,亲眼目睹了迦狄罗国破。” “哦?”宁帝微抬眼眸,神情凝重,“他是如何说的?爱卿可还记得?能否将他的话复述一遍?” 胡善因自然记得,他到现在都清晰地记得青睢使臣说过的每一句话,字字血声声泪,他很自然地将那位使者的话复述—— 那位青睢使臣是这样说的:“臣彼时恰好在国都,那一天天色黯得出奇地早,远远的便听见轰隆隆的声响,我原以为是打雷,奇特的是这声响与打雷声不同,后来仔细一听才知道,那是马蹄声,源源不断的马蹄声,出去一看,西岐骑兵已攻至城下,这群骑兵个个可怕至极,他们的弓箭好像都长了眼睛,箭无虚发,许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害便被击中。攻下了城池,立马就开始清扫,他们开始杀戮,抢劫,纵火,无恶不作,骑兵雀跃着,城民嚎啕着,人间炼狱不过如是。畏惧之下为了抢夺仅剩的资源,城民开始互相残杀,骑兵所到之处、所不及之处皆是残相,!西岐骑兵的目标当然不是这些百姓,主力部队直捣黄龙,入迦狄罗国王宫准备生擒迦狄罗王。迦狄罗王眼见国破,于是在寝宫里饮鸩自裁,西岐骑兵入内只能看到一具尸首,国主已逝,兵力不存,迦狄罗就此覆灭,覆灭得如此突然、又是如此彻底。迦狄罗覆灭,西岐又派了两队主力去收拾与之结仇的卢图霜那二国,此二国本就是迦狄罗国的附庸,迦狄罗国不在,他们如同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两国国主只得投降,他们知道西岐野心,卸下国主之位,将大权转交于西岐王,至此,卢图霜那二国俱灭。” 胡善因复述完毕,压抑的气氛在殿内蔓延,一时间,陷入死寂,呼吸声清晰可闻。 宁帝沉吟良久,感叹道:“迦狄罗再弱,不至于让西岐攻破至此。” 胡善因道:“确实不止于此,彼时迦狄罗国已无能用之将领,将领皆被派往外地,借兵不得,只能任由西岐兵进攻,无还手之力” 太子不解:“好端端的,为何要把将领往外派?” 胡善因道:“传闻说西岐欲要将卢图霜那二国据为己有,派往主力部队前往,迦狄罗国不甘示弱,于是也派了主力部队过去,不想调派路上竟遭遇西岐突击,而派遣的部队在峡谷处遭遇埋伏,西岐利用地势之力将派遣部队绞杀,又对兵力不足的迦狄罗发起进攻,结果便是迦狄罗大败,西岐大获全胜。” “西岐这招声东击西可谓运用得妙极,不仅对两国交界处的地形了如指掌,对两国国君性情极为了解,看准了迦狄罗王急攻进切、好大喜功的性格,趁其不备,攻其不意。”宁帝眼底带着一缕诧异,“如此计谋,不是西岐王所能想出。” 太子斟酌道:“西岐王背后确有一位为他出谋划策的军师,此番的计谋说不定便是他的手笔。” 宁帝微微一惊:“西岐竟有此等人物,为何朕却不知?” 太子道:“儿臣也只是道听途说,只是知道西岐王最近很是重视一位中原来的军师,不知道具体情况。” “来自中原的军师?”宁帝越听越奇,“他原是宁国人?” 胡善因微微颔首,解释道:“此人名唤张纪,是宁国人,在宁国无人赏识,故而周转各国,期盼遇到知人善察之君。他原本是在西岐王宫负责西岐王的药膳,机缘巧合下向西岐王进言,西岐王竟也采纳了他的建议,对其极为重视,此次是他首次亮相,他的表现不负西岐王的期许。” 太子感到深深的忧虑:“如此洞察人心,深谙世事,却是为他国所用,实在是大患。” “难怪西岐王近来气焰如此嚣张,原来是得了这样一位得力干将,可谓是弥补了西岐谋略不足的短板。”宁帝神色越发凝重,“空有计谋而无实力计划也无法展开,此次作战的主将是谁?” 胡善因道:“万俟桀。” 太子不由一怔:“这个名字好似从未听闻。” “此乃西岐后起之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