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微微颔首,“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了解何则已,他耳根软,很容易轻信他人,若没有他人的挑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敢当众袭击我。这世上也唯有回生丹能够赐予他内力新生,却是以性命为代价,若非病人要求,医师是绝不会给病人用这样的药的,何则已并不是会主动要求之人,便只有一种可能,他背后定有人挑唆。” 阮容静静地看着他,“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挑唆?” “只是感觉。”林济世神情疲倦,脸色愈发苍白,“有这样心思的人,着实不多。” “会是谁?”李朔风疑道。 “聂扶伤。”林济世说出这个名字,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只怕是见不到了。” “聂扶伤?”君弈沉吟道,“这名字听着可不像是制毒的。” “我听说过他。”长泱怔怔地看着君弈,上一秒还处于混沌状态,这一秒便已经理清了所有关系,“他是老师从前的好友,也是名震一时的医者。后来不知道因什么缘故,二人绝交了,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不行医了,万万没有想到他竟去制毒。” “对对对,就是他,两位大人,我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放了我们?”那人求饶道。 “待会儿会放了你,现在你还是先在这里待着。”说罢,君弈顺手把他的大穴给封了,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处理,走前不忘叮嘱随行的马夫,叫他看好这几人。 把这些人都安置好,君弈与长泱来到了灵秀山庄。 走入宅邸,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出奇的大,房间罗列,却没什么气息。 长泱细眉微蹙,觉得这里隐隐有股怪味,那味道既难闻又不难闻,说不出什么味道,可就是令人感到不适,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一丝生机,她道:“真的有人会住在这里吗?” 君弈环顾四周,神色凝重,“我也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 “活人?”长泱醍醐灌顶,“快点,我有点不祥的预感。” 二人匆匆来到主屋,里面依旧是静可闻针,气氛诡异,长泱恐里面会有毒,将事先准备好的面罩与手套拿出,与君弈戴上,破门而入,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此人头发和胡须皆白,眉目舒朗,神情惬意,似乎作了一个美梦,一个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美梦。 长泱确认四周无毒后,缓方步走到桌椅旁,检验过后,不禁叹息:“还是晚了一步。” 君弈走至长泱身旁,垂眸问:“死亡时间?” “从遗体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至少在三日之前,遗体却并无腐烂的痕迹,皆因以云母充塞身体,故而形貌皆如活人。”长泱道,“不过我估摸着他死期不超过一月,详细的还要等仵作验过才知。” 君弈凝视着瘫坐在椅上的白发男子,“他就是聂扶伤?” “应该是。”长泱瞧着一旁书架上的典籍,还有桌案上留下的手笔,“这字迹与聂扶伤的字迹一致,且此人的相貌与门口杀手所说一致,就是他了。” 君弈微微颔首,清冷的目光扫过四周,“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长泱瞧着地上的灰尘,沉吟道,“确实像有人来过,而且他们还刻意让我们知道。” “这人还挺嚣张。”看着地上特意设置的“痕迹”,君弈不由冷笑,“好像是引导我们而来。就是想让我们亲眼目睹这一幕。” 长泱的目光依旧在尸体上。 过了会儿,君弈问:“依你看,他是怎么死的?” “是自尽。”长泱很肯定。 君弈微微扬眉,“为什么不是有人意图杀害他,然后伪装成自尽?” “确实有这种可能。”长泱猜测道,“是有人来杀他,来到便瞧见了遗体,虽没有证据,可我就是觉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