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可有说什么?” 君弈思考了一瞬,说道:“他说要助我一臂之力。” 李朔风完全明白了,这易孤行果然如他所想,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朔风道:“殿下是如何回答的?” “当然拒绝。”君弈讥讽道,“无功不受禄,无德不受宠,他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吗?我可不想以后死于非命,做个冤死鬼。” 李朔风点了点头,又问:“依殿下看,他是谁的人?” “大概谁的人都不是。”君弈道,“他这个人,不甘居于人下。” 仪鸾殿。 宁帝批改完奏折,随口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周明鉴禀报:“已过了午时。” “已经这么迟了。”宁帝感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还没做,时间便悄然而逝。 周明鉴道:“陛下,御膳房的人刚送来了午膳。” “叫上来吧。”宁帝吩咐道。 周鉴明正准备传膳,被传话的內侍打断:“陛下,俞太师求见。” “是谁?”宁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內侍回禀:“俞世清,俞太师。” 周明鉴道:“俞太师定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宁帝微微蹙眉,印象中这是俞世清入宫求见,定是有什么不寻常之事,宁帝吩咐道:“快请太师进来。” 在內侍的带领下,俞世清踏入殿内,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宁帝扫了一眼周鉴明,周鉴明上前将俞世清扶起,宁帝赐座,俞世清坐下后,宁帝道:“太师可曾用过午膳?” 俞世清道:“未曾?” “既如此,便一起用膳吧。” 俞世清起身,俯身作揖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宁帝看向俞世清,疑惑不已:“要事?” 俞世清肃然道:“臣有急事禀报,原想午后再来,兹事体大,臣不敢擅作主张,只能来禀告陛下,请陛下裁决。” 宁帝脸色一沉,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俞世清这般模样,想来此事非同一般。 宁帝稳住心绪,问道:“究竟是何事?” 俞世清扬声道:“回禀陛下,春闱考题已遭泄露。” “泄题?”宁帝攒眉蹙额,“太师何出此言?” 俞世清早就料到宁帝的反应,命內侍将带来的物件呈上,周明鉴接过端盘,检查过后,端至宁帝面前,端盘上是两张一模一样的纸,上面写着一模一样的话,只是字迹不同。 宁帝自然认出这上面写了什么,这便是今年经义考究的题目,早前礼部已经给他看过,他还作了修改,断不会认错,只是他不明白俞世清为何用这两张纸作为考题泄露的证据。 宁帝问:“这是何意?” “回禀陛下,左边乃是考题,右边乃是坊间猜测的考题。” “也就是说,这坊间流传的考题与真正的考题一模一样?”宁帝思索着,诧异道,“单凭这两张纸,不足以证明泄题吧?” “臣也有如此疑问,若只是猜测,便是引用同一个句子,也不会一模一样,二者定是有所出入。可如今却有人‘猜’出了完整的题目,此乃前所未有的事情。”俞世清斟酌用语,“未考便有人将完整题目传出,那只有一个可能。” 宁帝冷如冰霜:“什么可能?” 俞世清再命人呈上第二份证据:“陛下请看,这是臣搜集来的坊间流传的文章。” 这一次呈上来的是厚厚的一沓纸,宁帝翻了翻,一开始震惊、难以置信,翻着翻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最后的怒不可遏,宁帝冷笑道:“他们倒是聪明,提前把文章写好了,到考场上直接背就是,自己不用动脑子,既省心又省力,把朕当傻子玩耍!”说罢,重重拍了拍桌案,发出震聋欲耳的声音。 周明鉴问:“太师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俞世清道:“这是臣搜集而来,不过是一部分。” “只是一部分?”宁帝怒极反笑,“究竟是谁?是谁这样胆大妄为?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干出这种胆大包天之事!” 宁帝望向俞世清:“太师既来向朕禀报,对这定是有所头绪。” 俞世清道:“臣有猜测,并无证据,无法定夺,遂来请教陛下。如今距离会考只剩下五日,此事必须尽快查清。” “你说得不错。此事须得查清,却不能打草惊蛇,考题须得要换。” 俞世清跪下,行大礼:“陛下,科举乃是国家大事,国家选材之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