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会试前吃的也是这个,当时急忙急忙的,也没留意上面写了什么字,只听铺子的老板说这个卖得好,里头陷心是红豆,我还以为是红豆糕,只是不知道为何形状做得如此别致,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状元糕。” 如此说来,俞太师吃了这状元糕果真中了状元,贺祝笑说:“状元糕果真名不虚传。” “若想当状元凭的是真才实干,只凭这定胜糕可不成。”俞世清浅尝一口定胜糕,果然香醇可口。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马车忽然停下,贺祝撩开车帘问:“怎么了?” 车夫回答:“前面有个人!” “有个人?”贺祝蹙眉,对俞世清道,“太师,我下去看看,您在这里等着。”俞世清点点头,贺祝跳下车,没过多久,便回来了。 “是谁?”俞世清问。 “是范公子。”贺祝道,“好像等了好些时间了。” “淮恩吗?”俞世清挥挥手,“快,请他进去。” 俞世清让贺祝带范淮恩去更衣,范淮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外面站着时不觉,坐下后才绝四肢坚硬,细心的贺祝奉上暖炉,呈上热茶:“范公子,喝口热茶。” 俞世清甚是过意不去:“淮恩,下次你若是要来,提前和贺祝说一声便是,何须在外面等这么久。” 范淮恩道:“还是淮恩的不是,来永乐多日,未上门拜访先生,实在是惭愧。” 俞世清凝视着范淮恩,指了指一旁的食盒,笑说:“我这里有些定胜糕,尝尝吧。” 贺祝端出盘子,又将定胜糕从盒中取出,送至范淮恩跟前,范淮恩在外等候两个时辰,肚子自然饿了,谢过后,拿起筷子品尝,即便是在这种时刻,他的动作也从容不迫,丝毫不会被他人看出些什么来。 “这是状元糕?”范淮恩道。 “是啊,就是状元糕。”想起状元糕的典故,贺祝拱手祝道,“祝范公子高中!” “谢过贺兄。”范淮恩起身还礼,又转向俞世清,深施一礼,“谢过俞先生。” 俞世清笑道:“你真要谢我,这次可要好好考,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范淮恩很是感动,再施一礼:“淮恩定不负先生所望。” 有这句话,俞世清便放心了,起初他还担心范淮恩会不会紧张,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心略显多余。 范淮恩再坐下,目光停留在一旁的巨大器具上,他默默看了会儿,问贺祝道:“此物可是用来计时的?” “这是漏刻。”贺祝解释道,“水从上壶流向下壶,箭壶上的小铜人抱着箭杆,箭杆上共有九十六格,每格为一刻钟,便是通过铜人手握箭杆处来断定流逝的时间。” “原来如此,果然巧妙!”范淮恩笑道,“这水从上往下流,这铜人就是一把尺子,测量着时间,远远瞧着,我还以为是久逢甘露,手接雨水。” 范淮恩说这番话时,刻意在水、尺子、雨水三处加重了语气,贺祝听后不由得仔细瞧瞧那铜人,还真是像接雨水,表情也是喜极而泣,说不定这工匠正是这般用意。 俞世清很是欣慰,赞道:“许久未见,还是这样见微知著。” 范淮恩笑道,“从前,我只在书上见过这些东西,不想今日也能一饱眼福。” 贺祝道:“永乐城里有趣的东西多着,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考完,未考完切不可掉以轻心,多少人的心血都因稍有不慎而毁于一旦。” 俞世清欣然点头,显然同意这话。 “这是自然。”范淮恩笑说。 夜色已深,俞世清便让范淮恩留下,明日再回去,范淮恩没有推辞,二人便聊起天来,聊的自然是近来永乐城的见闻。 “这些日子,永乐城都忙活些什么?”俞世清一直都在贡院忙着科举事宜,虽来到永乐,却始终不得空到街上去看看。 范淮恩想了想,说道:“现如今的永乐城各处都在议论着即将到来的春闱。” 俞世清捋了捋胡须,颔首道:“他们议论些什么?” 范淮恩斟酌了一瞬,答道:“他们都在猜考题。” 俞世清愣了:“怎么猜?” “瞎猜。”范淮恩道,“都图个乐,反正也猜不中,还不如比谁瞎猜得强。” 俞世清被他这话逗乐了:“既然都猜不中,干嘛要猜?这样不是很耗费时间么?” “凑个热闹,想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来参与这场考试中。”想起所见的热闹场景,范淮恩不禁莞尔,“正是因为猜不到才有乐趣。” 俞世清是在沧州讲学时,范淮恩前来听讲。在俞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