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好歹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没见过多少世面就敢胡言乱语、恣意妄为,真是蜉蝣撼大树,不知好歹。陛下心如明镜,没点破罢了,他们倒好,倚着陛下器重便在那里。可惜了,折腾了这么久,最终还不是沦为阶下囚、刀下魂,徒增笑话罢了,只是累了咱们,没日没夜地苦熬,再熬几年,怕是再也熬不动了。” 冷彻道:“能者多劳嘛,只能辛苦段兄了。” “像我们这样的忙人,吃个酒也要忙里偷闲,胆战心惊的。”说着,他不禁望向段桓,啧啧称羡道,“还是二弟潇洒自如,还有研究乐曲的雅致,像我,听乐曲只是听来放松的,哪里会去钻研这里面的学问。” “还不是有大哥在家中顶着,我才能有这样闲暇的时光。”段桓感激道。 冷彻道:“段公子真是好兴致,弹琴奏曲可陶冶人的性情,像我这样的人,可就没这样的耐心了。” “什么陶冶性情啊,他才不为这个呢。”段榷摇头笑道,笑意无奈,顿了好一会儿,才把剩下的话补完,“他是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冷彻不由一惊,不禁望向赵缥缈,赵缥缈却是见怪不怪的模样,似乎早有耳闻。 段桓早已习惯了兄长的打趣,被人提起此事,竟是格外愉快。 “那么,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冷彻饶有兴趣问。 “她是我此生所见,最完美的女子。”这一问可是打开段桓的话匣,如同瞌睡人找着了枕头,一发不可收拾,“初次见她,她在抚琴,琴声柔和,娴静淡雅,只是远远望着,便觉心旷神怡。她抚琴间,时间骤然停止 ,世间只剩下我与她。这世间唯有她,愿意倾听我的烦恼,体验我经受的痛苦,抚平我所受的伤痕,无论我犯下何种重罪,她都不会责怪我,她永远都会在那里等我,等着我归来,而我也会回到她的身边。她需要我在她的身边,没有我,她又如何能在这世间生存、度过这漫长的岁月呢?” 众人听后不由一呆,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竟不知如何答复。听完这一番话依旧云里雾里,不知所然。 冷彻虽能在战场上应对自如,可在情感方面上却是一窍不通,自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自饮一杯,略解尴尬。赵缥缈只干笑几声,没有说什么。 “没想到啊,咱们段家竟出了一个痴情种。”段榷也忍不住笑了,眼里却是冰冷至极,无一丝的笑意。 “二弟,玩玩可以,不要陷得太深,到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段桓还想说什么,却被段榷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段家兄弟寒暄了几句便拂袖离去,走前还想把账给结了,就当做是给的见面礼。 “大哥,你觉得那个陵王,怎么样?”回到包厢,摒去其他人,段桓终于开口。 “看不出什么,咱们聊了这么久,他愣是没几句话出,他怕是也知道我们在试探他。”段榷不慌不忙地说道,想起落荒而逃的小弟,不禁沉思起来,“能把三弟吓得不敢下楼,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把三弟吓到算什么本事?”段桓不以为然,“三弟的性子,大哥是最清楚不过,他最是胆小,如果不能吓到他的话,也太逊了。” “三弟不怕冷彻,唯独怕陵王,你不觉得事有蹊跷?”段榷沉吟道,“三弟说那个人很危险,让我们不要招惹他。三弟是胆小,但他的直觉很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他格外的能干那可就不好办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段桓道,“他再出色能比楚王殿下出色吗?” “自然是不能。”对于楚王,段榷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段桓道:“就陛下对他那态度来看,再出色也是无用。所有的皇子唯有他的名字与众不同,要知道陛下最是看重名讳,皇子们的名字都是他取的,如今对他却是问也不问,可见对其厌恶之深。连太后都没提改名的事,这么多人不待见他,他能走多远,至于威胁到咱们,那更是天荒夜谭。做个闲散皇子,也算是便宜他了,同样是皇子,在宫外长大的终究上不来台面,比不上在宫里长大的。腐朽的木头如何能够与精美的玉石相提并论?” 段榷面色平静,眼里却暗藏锋芒,“无论是块朽木,还是块美玉,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必要时刻,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二弟,你要记着,楚王殿下的荣辱便是我们段家的荣辱,绝不能允许任何人挡了殿下的路,即便那个人是皇子,亦是一样的。” “这是自然。”段桓应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大哥您一直教我的。” 段榷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角处停了下来,缓缓道:“不过,任陵王如何出息,都不可能能和殿下相提并论。退一万步讲,即便他才惊绝世,那样低微的家世,又有什么出息?”说着,段榷不禁冷笑了几声,“都说卿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