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走了,脚步沉重而凌乱,好像还被什么绊倒了,东西落地时他也重重摔了一跤。
我站起来,抓住门把手想出去看看,但最终又松开了。
给了巴掌再给颗糖,那糖也会变成有毒的砒霜。
就这样分开,也好。
再纠缠,只会痛苦更加倍。
他走了很久后,屋里也没有声响,看来周琼和姚浩远都走了,我火速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
打开门,却在门边看到好几根烟头,是他常抽的牌子。
1、2、3……
一共八根。
原来他没有直接走,而是蹲在这抽了八根烟
。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是想着只要我出来挽留,他就不走吗?
心里堵得慌,我找了个袋子把它们收集起来,后来在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店,买了个打火机,蹲在公路绿化带的角落,随手拿出一根点燃。
猛吸一口,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
缓过来再吸,还是咳,第三次时有了点感觉,却已经没了。
还想拿出一支,手伸进去又拿了出来。
只有七根了,省着点,留着做个念想也好。
我们认识两年,相爱几月,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
后来天亮
了,我不知该去哪儿,就近找了个公园,坐在亭子里发呆。
上午时分,神通广大的周琼找到了我,说江岷川已经到民政局了,让我赶紧过去在离婚申请书上签字。
我点点头,搭她的车跟了过去。
之前就办过一次的流程,每一样都很熟悉,只是心境已经大不同。
上次是他有苦难言,我心有怨言,这次角色互换。
看吧,我边写名字边对自己说,你们是真不合适,再坚持下去,也总要散的,早点散了也好。不耽误自己,更不耽误他。
我先签的字,签完后江岷川扯
过去签。我一直没看他,此时用余光瞄到他手背上一片青肿,肯定很疼。
后来他签字的纸上突然有滴水落在上面,晕染开来,我立马移开眼,怕自己的眼睛也飚出水。
签好后,江岷川率先走了,我落在后面,周琼又走了出来:“一个月后记得回来办理正式手续。”
我还是点点头,她又说:“你现在可以去撤诉了。”
我机械般的跟她去法院提交了撤诉申请,理由是女儿的死与周渝川无关。签好字后走出来,我问周琼:“需要我办的,都办完了吧?”
“算是。”
“那记得履行你的承诺。”
我说完就走,她叫住我:“等等,这个包你拿着,里面有一百万现金。是少了些,但转账给你会被岷川发现,现金又不好拿太多,你先拿着应急。若日后有需要,可以再联系我。”
我瞟了眼袋子。
我是很想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那样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我就不用和爱的人分开了。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我即使不是君子,也不能收下这笔屈辱之债。
我摇摇头:“谢谢,但我不需要。”
“是嫌少吗?我都说了日后会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