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注定难免。
我们像两只寒冷交迫的动物,拼命般从对上身上获取温暖,直到精疲力竭得睡去。
睡梦中被渴醒了,捻手捻脚掀开被子想去喝水,下了床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刚疑惑他去哪了,就听到打火机的“咔嚓”声,接着一阵浓郁的香烟味道,从微敞的门缝中飘了进来。
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苦闷,才会深更半夜的,在没开灯的客厅借烟消愁?
想去关切几句,走到门边又退了回来。
算了,他烦心的事肯定与我要离婚有关,我现在出面只会火上浇油,倒不如装作不知情。
我慢慢退回床上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了,又听到客厅传来几次打火机按钮的声音,良久后他带着一身烟味儿走了进来。
他估计怕吵
醒我,步子走得很慢很轻,帮我把被子拉得和肩部齐平,在我脸上亲了下,然后手指插进我的指缝里,和我十指紧扣。
我全程不敢动弹,直到他呼吸平缓陷入沉睡,我才睁开眼睛。
想去喝水,也想现在离开,免得明天醒来尴尬得不知怎么面对,更怕迎来新一轮争吵。
可他把我的手握得很紧,我几度试图挣脱都没成功,还让他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抱住了我。
又试图搬动他的手脚,几次下来没挪动分毫,还把自己累得一身虚汗,毕竟今晚滴水未进又耗尽体力。
最终放弃,还是先睡吧,睡醒再说。
后半夜睡得比较沉,再次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江岷川站在床头看着我,眼神意味不明。
我有些局促的地拉高被子,
他收回视线,说了句“起来吃早餐”就出去了。
我看着天花板松了口气儿,看来他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应该能比较轻松的沟通。
想到这儿我坐了起来,床头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睡衣,应该是他准备的。但我没穿,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留在这的衣服换上,并准备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打包。
其实也不多,毕竟在这住的时间短,只有几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用个大点的购物袋就搞定了。
刚装好要走,江岷川又进来叫我吃饭,看到我手中的袋子后,脸色一变:“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尽量温和一笑:“收拾我的东西,你弄好协议联系我,我随时可以签字。”
他眼底渐深,像在酝酿某种怒气:“可我没
同意,除非你给我生两个孩子。”
“那不可能,都没感情要离婚了,何必把孩子带来世上受罪!”
“你不用管这些,孩子出生后,我会给你一笔足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我不会同意的,这太荒谬了!”他好像有三言两语就把我击得崩溃的能力,我音量渐渐失控,“我不稀罕你的钱!”
我说话时渐渐逼近我,我连连后退,直到撞到墙退无可退,而他还挑起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可是怎么办,我就是稀罕你。齐韵,你要离婚我成全你,但得给我留下点念想,不然我不会饶过你。”
我有些崩溃无奈地说:“江岷川,你真想要孩子,分分钟有女人愿意排队给你生,何必揪着我不放……”
“因为我这辈子
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
他突然打断我的话,强势坚硬的说辞,令我一时咂舌,不知该怎么接话。
气氛再度陷入僵持,在我想说点什么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今天是工作日,我因为离婚后想离职,所以连假都没有请,以为是同事或负责考勤的部门打来的,便直接掏出手机。
当看到是匿名来电时,我呼吸一滞。
翘首以盼的电话,竟然在这个时机进来。
不能接!
我想尽可能自然的把电话挂断揣回兜里,却被江岷川一把夺过去:“谁打来的?”
“骚扰电话而已。”
我说着想掐断电话,却被他一把夺走,他瞥了一眼屏幕,声音里充满冷嘲热讽:“你脸色都白了,我是傻子才会信你,是你新男朋友打来的吧?”